這次去上??词啦?,不敢抱太大的期望。也許正是如此,反而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廁所比較清潔、車子往往會在交通燈前停下、世博門外完全不見黃牛黨等等。但,最大的驚喜是:中國人居然會有秩序地排隊!
請原諒我的偏見,但糟糕的情況碰多了,難免先入為主。我過去的經(jīng)歷是,只要是有一群中國人的地方,就會出現(xiàn)很嚴重的插隊現(xiàn)象,無論在大陸或國外皆如此。在香港迪士尼樂園,大陸旅客一有縫就鉆,完全不理會是否碰撞到排隊的兒童,還一副“你不會插隊是你笨”的表情;在新加坡,上洗手間或買東西不排隊的,一聽口音,往往很明顯是中國人。
幸好,上海世博雖然有如傳言般人龍很長,最熱門的沙特館甚至得排上超過8小時,卻井然有序。小板凳、陽傘、書刊、游戲機、零食、礦泉水,許多人都有備而來,一邊排隊一邊自我娛樂。
我沒耐心排那么久,只挑選那些需要排隊兩三個小時以下的展館去參觀。一路上的體驗還不錯。在排俄羅斯館的時候,身后一對小情侶邊等邊哼流行歌曲,我安靜地欣賞,近兩小時的排隊時間倒沒那么難熬。
我遇到的人都相當文明,偶爾有一些人在排隊時發(fā)生一些小口角,但很快就平息。接近入口處的時候,服務員因為館滿了把人們擋在外面,一些人雖發(fā)出怨言,但還是乖乖地等候下一輪。
插隊并沒有完全杜絕,但屬于少數(shù)。由于大家都對插隊者投以鄙視的眼光或直接喝斥,因此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犯眾怒。當然,隊形的設計也讓人們很難插隊。大多數(shù)隊形都有堅固的圍欄,只能讓兩個人并排站著,別人很難擠過去。
也因為如此,參觀的展館雖不很多,整體經(jīng)驗還是很愉快,也很有收獲。我在一些較大的展館內(nèi)泡上兩個多小時,是常有的事。西班牙館的兩場裝置藝術表演,我就各看了至少5遍,仔細揣摩每一個細節(jié),沉思故事背后的意義。
不同的展館都用獨特的方式,述說著故事。沉浸在視覺、聽覺、觸覺,甚至味覺、嗅覺的五官體驗中,讓人一再地感嘆世界如此之大,即便是一些貧苦遙遠的非洲小國,居然含蘊著如此豐富的文化,風景也美如畫。
園區(qū)內(nèi),很意外地沒有聽到“上海歡迎你”之類的歌曲。在參觀不同國家展館的時候,你甚至會暫時忘記自己身在上海,身在中國。
上海,沒有很刻意地在世博各處留下它的影子。開幕禮上,5000年的中華傳統(tǒng)文化并沒有排山倒海般涌過來,反而在表演節(jié)目中融入了許多其他文化的元素,讓人感覺無論你來自何方、屬于什么膚色,都一樣是環(huán)球的一分子。即便其標志“海寶”,也非常“國際化”。百多個展館當中,中國只是世界版圖的一部分,既不是必經(jīng)之地,也不是最奢華的。
上海的自信,體現(xiàn)在上海官員的言語中。和參與申辦世博的一位上海官員碰面,他分享上海辦世博的目的,是“帶著問題去思考,給世界出個題目,讓大家一起來想答案”,因此“重要的不是展品,而是展現(xiàn)出來的理念能給參觀者一些怎樣的啟發(fā)”。因此中國在世博的角色,并不是向世界炫耀它的本領多大、展品多壯觀,而是作為世界的一分子,共同去探討如何“讓生活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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