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們備受尊敬。這些身著黑色衣服的人,像幽靈一般,在伊朗的首都德黑蘭市中心的繁華地帶穿梭。市區(qū)的公寓墻上,是伊朗宗教領(lǐng)袖霍梅尼的那些巨幅畫像,這十年來,沒有任何變化。一些頭裹纏巾的毛拉(穆斯林對伊斯蘭學者的尊稱)手提公文箱,匆匆進出于寫字樓。
可是,現(xiàn)在他們的境況似乎有些窘迫。祈禱的聲音被城市嘈雜的聲音淹沒,清真寺幾乎人跡罕至,在公園里,是大膽向女孩現(xiàn)殷勤的年輕人。年輕女孩公然化妝,男孩子身著畫有美國搖滾歌星的體恤衫。德黑蘭這些高樓大廈,到了晚上,燈火通明,和倫敦、巴黎的夜晚無甚差別。雖然德黑蘭不能代表整個伊朗的變化,但是伊朗確實已經(jīng)不再是人們心目中的那個古老的國家了。
伊朗人終于能夠通過民主投票來選舉他們自己的領(lǐng)導人。去年春天,他們剛剛進行完總統(tǒng)選舉,投票的人中,大多數(shù)是年輕人和婦女, Muhammad Khatami以絕對的優(yōu)勢當選為伊朗總統(tǒng)。不過,改變的腳步應(yīng)該剛剛起步。
波斯?伊朗?不管怎樣,這個國家取得了統(tǒng)一,是令人欣喜的。在伊斯法罕(Isfahan:16世紀沙法畢王朝的首都) ,黑色成為這里的顏色,它來自古老的傳說,漸漸成為當?shù)刈钍茏鹬氐念伾?/p>
曾經(jīng)作為伊朗國王SHAH的宮殿,雖然成為了Imam廣場,不過依舊保持著古老的面貌,經(jīng)過時間的風霜,仍然和諧地佇立在此。藍色的穹頂恰似噴水,倒影在下方的噴水池中。鄰近的市場邊上的拱門下,傳來城市嘈雜的喧嘩,那兒的茶房里,人們一直坐在那兒抽著水煙筒。一座座橋下,是潺潺流動的zayande rud河水,示意著邀請人們沿河浪漫地散步。
接下來,往南,是伊朗最古老的城市之一的設(shè)拉子(shiraz)市。這兒交織著伊朗詩人薩阿迪(Aaadi)、哈菲茲(Hafeez)的詩歌韻律,和著優(yōu)雅的花園的韻味。離這里不遠,是在波塞波里斯(Persepolis)邊上搭著帳篷的游牧民族qashqai人,波塞波里斯是古老的大流士興建的都市。
在黑羊毛的帳篷里,婦女身著永恒的黑色的衣服。她們坐在織布機前,紡織著那著名的Gabeh地毯。四周的山上,是褐色和綠色的山石,白色的羊群點綴著群山,高大的牧羊犬機警地看護著羊群。雖然這些游牧民族總是希望定居,但是,隨著秋天的到來,他們又將離開Fars省的山區(qū),遷徙到波斯海灣附近。
伊朗人的精神里面流動著詩人的血液,他們非常喜歡誦讀尼沙布爾(Nishapur)的大詩人奧瑪-海亞姆(Omar Khayyam)的充滿哲理的詩歌:
既然風刮過我們的手背,什么也沒有留下
既然每樣事物最終走向盡頭,那就是衰老
可見一切都存在,卻又不存在
可見同一時刻既存在,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