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于上海的街頭,給我一個最深的印象便是很炫目,或者不合適地稱之為“美”。比起我的家鄉(xiāng)小城,上海仿佛是另一個世界,高樓大廈林林總總,各種建筑美輪美幻,拿著相機,不會為找不到景點而發(fā)愁,因為在上海,處處都是景點.
給我震撼頗大的是在陸家嘴遙望黃浦江邊的外灘,或是從外灘遙望對岸的陸家嘴。從后者的角度來看,“東方明珠”像是一個鶴立于群樓中的智者,指揮著半壁江山。“東方明珠電視塔”高468米,在頂層觀望,正與外灘的“萬國建筑博覽群”隔江相望,列亞洲第一,世界第三高塔。設計者富于幻想地將11個大小不一、高低錯落的球體從蔚藍的天空中串聯(lián)至如茵的綠草地上,而兩顆紅寶石般晶瑩奪目的巨大球體被高高托起,整個建筑渾然一體,意氣風發(fā),產(chǎn)生一種詩詞中“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意境。
提到陸家嘴,就不得不提金茂大廈,它位于陸家嘴金融貿(mào)易區(qū)黃金地段,高度為420.5米,是目前世界第三、中國第一高樓,地上共88層。從外表看,金茂大廈就顯得獨樹一幟,它既有現(xiàn)代時尚的氣派,又不失民族典雅的風格,讓人不得不贊嘆設計師的水平。
遙望“萬國建筑博覽群”,使我心中產(chǎn)生一種奇怪的感嘆。陳逸飛說,一個城市能夠給人帶來深刻印象的視覺載體便是屬于這個城市的建筑。上海街頭給我?guī)淼囊曈X沖擊力是有的,那便是仰頭便是層層相疊的高樓大廈,朋友說,上海真美,能生在這里多么幸福。我無從以答,因為從那混凝土鑄造的建筑中,我尋覓不到深如人心的情懷,因此,上海的宏偉建筑并不能勸我心,我也不愿擠居其中。另外一個令我不舒服的是,朋友的話顯然將家鄉(xiāng)和上海做了個對比,這就在心理上產(chǎn)生了不必要的推移人,而我認為,這種失衡顯然毫無意義。
余秋雨說,上海缺少古跡,這就更使得上海缺少那種深入人心的人文景觀。但我還是從地圖上看到了豫園,看到了老城隍廟,我想去那里找一下久違的韻味。
從人民廣場,再一次經(jīng)受住上海大劇院、上海美術(shù)館這種現(xiàn)代建筑的誘惑,我循著路標慢慢向城隍廟走去。我沒有直接坐車,因為那會推動探索的趣味,余秋雨說:“‘文章僧侶達’,文人似乎注定要與苦旅連在一起。”當然我此行與這句話的意境相聚甚遠,但是我也想由此而略微體驗一番。
漸進城隍廟時,朋友說:“有了那種韻味。”他是看到不遠處的破舊平房而說的,那里有一排與城市氣派格格不入的老式民居,而在此處抬頭依舊是高樓,仿佛民居在仰視它們,或者是大廈在俯視民居。從這些破舊的房子里,我仿佛找到了家鄉(xiāng)過去的影子,因為在我成長的小城里,這種房子還是可以見到的。我認為這些房子應該保留,哪怕容許再修葺一下,但是我卻覺得它遲早會被荑為平地,再聳出一座比周圍高樓更高的大廈的。
即使在豫園附近的仿古建筑中,也不乏商業(yè)氣息。大屏幕液晶電視掛在古建筑門上,滾動播放著擁有時代氣息的廣告,而它對面就是一家珠寶店,美其名曰“金玉良緣”。我也學著電視上的主人公站在門外的櫥窗前,對著小金人嘖嘖感嘆,不是驚嘆它的手工藝,而是動輒上萬的價格。
一路曲折,終于到了老城隍廟,里面著實熱鬧,燒香祈福的人絡繹不絕。各類各樣的人都有,看到一個背著書包的小伙子虔誠地站在佛像前,雙手合攏,立于胸前,雙目緊閉,口中還振振有辭,表情極其嚴肅。我還記得在家鄉(xiāng)火神臺,也做過類似舉動,不禁想笑。更令我詫異的是連外國人也手捧一把香火,虔誠地的拜起來,真是入鄉(xiāng)隨俗啊!廟里還有一外國人在畫水彩寫生,這倒很有意思,以西方的眼光畫中國建筑,別有一番風味。
總之,從上海我看到的更多是種僵硬的氣派,因為它缺少人文的情懷,連城隍廟也不例外,四周的商業(yè)氣息以及抬頭看到的大廈令它絲毫無地道風采。并且不管是在地鐵站,繁華街頭,還是在廟區(qū),我都看到很多流浪人,他們的無奈,他們的唏噓是否有上海人能夠了解,上海白領手里的零頭或廟中功德箱里的捐款,是否能帶給這些人些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