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都是十八九歲,正當青春年華。也許我在那時候還不能完全明白愛情,但是那種初次暗戀的感覺,我至今難以忘記。
那時候,我上鎮(zhèn)高中,暗戀著一個同班的女孩,她有一雙清純的眼睛,難以讓人復(fù)制的端莊,看見了她可以讓人暫時忘記周圍一團污濁的世界??上辉俏业耐?,高中這三年一直都不是,她的作為都離我很遠很遠。每當自習(xí)課的時候,我會借著桌上擺著高高的書,立著一本語文書假裝朗讀,偷偷著看著她。我想班級的同學(xué)們都會知道我對她有點意思。
那時候,高中生活很忙碌。我假裝幾道代數(shù)題不懂,拿著幾張草紙坐在她的身旁。而她說的講解方法我都沒有記住,只是偷偷著她看的眼睛,直到最后她說了幾句,“聽明白了沒有?”,我才支支吾吾的應(yīng)了一聲,“哦!”。有時候我會把一些課堂筆記往她的桌子上一推,加上了一個苦澀的笑臉,她雖然滿口埋怨卻會幫我抄好筆記。
那時候,我的暗戀真是簡單而快樂的,制造著每一個可以和她單獨接觸的機會。我不會放開膽子寫情書,也不敢如別的男生一樣喜歡就去追,如果和她雙目相對我的心會跳得很厲害,我想她一直只是很自然的與我交往。她的家不在小鎮(zhèn)離學(xué)校較遠,高中三年一直在學(xué)校附近住宿,每逢周末休息她才能回家,但得需要翻過學(xué)校后面的小山。我有一次借口說我的老姑也在那頭住,我們一起穿小溪躍田地,七轉(zhuǎn)八折的總算到了她的家。我在從原路返回,下午四點多放的學(xué),送她回家,等我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八點了。
那時候,她的苦惱憂傷也處處的影響著我,我有一只手上有塊兒時的傷疤。在送她回家的路途上,她那只帶著傷疤的手無意識的伸到我的面前,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手,瞬間的一股電流竄遍我的全身。
那時候,其實我是不太喜歡一些人唧唧喳喳的聚在一起,但有一次是我們中學(xué)時期最后的一次元旦聯(lián)歡,班級里的女同學(xué)都說沒有看過《泰坦尼克號》,她也在其中說著面部的表情顯得很遺憾??墒前嗉壍娜撕苌?,班費根本拿不出多少去租影碟機。我不知怎么的站起來說這件事情我包了。其實那本《泰坦尼克號》的影碟根本就不是我老姑家的,我不過是借口再送她回家一次,那本碟子當時候很流行,我跑了小鎮(zhèn)幾家出租影碟的地方都沒有,最后是我自己在商店買的。
那時候,我看她的文具盒很破舊,我強行的給她換了一個新的,還沒有意識到什么叫情侶裝,可是我們那一樣的文具盒算是潛意識的情侶文具盒?,F(xiàn)在她的那個舊的文具盒還在我的寫字臺的抽屜里,見證了那個情花初開的年代。
那時候,高三分了文理,她在理科我在文科。我前桌的芳子趁著她聽不到不時的問我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我說了句,“純真的友誼”。也許這樣的關(guān)系才叫微妙,如果真的公開了真不知道友誼怎么去繼續(xù)。
那時候,語文課上張老師讓我們寫話題作文,話題是大概是“人其實都是虛偽的”。當時我們還不能理解完整的人性,不時的笑侃道:“活了這么大才知道,我是這么虛偽。”不知道張老師問了她什么問題,她的回答可能不令老師滿意。張老師用手穩(wěn)了穩(wěn)鏡框,說她的性格太善良,又用很嚴厲的語調(diào)說了她的善良是無能的代名詞。張老師那句話可能是刺痛了她的自尊心,上了第一節(jié)課后哭著離開了教室一上午都沒有回來。我下午也沒有上課,去操場、去小山、去幾個岔道口都沒有找到她。等我回來的時候,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老師怎樣的批評我我又是怎樣的解釋真的記不住了,只是看到站在一旁的她眼睛哭的紅腫。
畢業(yè)后,她到市里復(fù)讀,我去白城上了師范。幾年不見了,今年初四同學(xué)打來電話說同學(xué)就差你了,我們相聚一下吧!我沒有去,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最后在才網(wǎng)上看見那天同學(xué)相聚的照片,感覺到她又漂亮了。
暗戀的味道很象是徐志摩的一首詩,只不過這首詩應(yīng)該這樣讀,“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我的波心——我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zhuǎn)瞬間消滅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