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春

　　八年抗戰(zhàn)是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各族人民近百年來無數次反帝斗爭中取得完全勝利的偉大的民族解放戰(zhàn)爭。在這場艱苦卓絕的斗爭中，回族人民以高度的責任感和極大的愛國熱情，積極投身于抗擊日本侵略的斗爭，廣泛開展民族救亡運動。為抗日戰(zhàn)爭的最后勝利作出了巨大的犧牲，建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從而譜寫了一曲回族全民族共同抗戰(zhàn)的壯麗篇章。
   
　　一、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回族抗日斗爭
    
　　冀中回民支隊和渤?；孛裰ш犑强箲?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直接領導下的兩支重要抗日武裝。冀中回民支隊與馬本齋的名字密不可分。馬本齋，原名守清，河北獻縣人。早年入東北軍，在東北講武堂受訓，后入張宗昌部歷功累擢至團長?？箲?zhàn)爆發(fā)，他在家鄉(xiāng)組織回民抗日教導隊奮起抗擊日本侵略。1938年馬本齋率部參加八路軍，所部與冀中軍區(qū)回民干部教導隊合編為回民干部教導總隊，馬本齋被任命為總隊長。1939年奉中共中央軍委令，改稱“冀中回民支隊”，馬本齋任司令員。
    
　　冀中回民支隊是一支讓日寇聞風喪膽、戰(zhàn)斗力極強的抗日隊伍。從其成立到抗戰(zhàn)勝利的6年中，他們轉戰(zhàn)于冀中平原、冀魯邊區(qū)和冀魯豫地區(qū)，以及平漢、津浦鐵路沿線，采用游擊戰(zhàn)、地道戰(zhàn)、破交戰(zhàn)等戰(zhàn)術，巧妙地打擊和消滅日寇，歷經大、小戰(zhàn)斗870 多次，消滅日偽軍36700余人，攻克敵人碉堡、據點，破壞敵人鐵路、橋梁數百處，繳獲大批槍炮、彈藥和軍用物資，戰(zhàn)功輝煌，受到中共冀中軍區(qū)的表彰，成為回族人民武裝抗日的一面旗幟。冀中軍區(qū)為此通報各部隊“向回支看齊”，并獎“無攻不克，無堅不摧，打不跨，拖不爛的鐵軍”之錦旗一面。中央軍委也頒令嘉獎馬本齋，毛澤東稱其為“百戰(zhàn)百勝的回民支隊”。受到回民支隊沉重打擊的日軍，對其也諱莫如深，日本《東亞圣戰(zhàn)報》稱：回民支隊的動向，應引起我大東亞之皇軍的注意，并應認真對付。”日偽軍多次重兵圍剿回民支隊，均未能消滅這支抗日武裝力量，遂惱羞成怒，將馬本齋母親逮捕。老人在敵人軟硬兼施下寧死不屈，絕食而亡，其
民族氣節(jié)和大義行為激勵了許多中國人。1944 年馬本齋因病在山東莘縣逝世，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領導人均送以挽聯，以示悼念。朱德總司令敬挽：“壯志難移，漢回各族模范；大節(jié)不死，母子兩代英雄。”
   
　　渤?；孛裰ш?，也稱冀魯邊區(qū)回民支隊，成立于 1940 年 7月，是由冀魯邊區(qū)回民抗日救國總會的幾位回族共產黨員負責組建，經邊區(qū)黨委批準，從津南抗日游擊支隊和滄縣縣大隊抽調回族干部、戰(zhàn)士組成。劉震寰任大隊長，王連芳為政委。這是一支活動于敵占區(qū)，威震敵膽的抗日勁旅，他們根據平原地區(qū)的特點以及敵強我弱的形勢，采取靈活機動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化整為零，避敵鋒芒，尋其弱點，打擊敵人，創(chuàng)造了許多以少勝多的戰(zhàn)例。他們在5年抗日斗爭中，隊伍發(fā)展至 2600余人，先后與敵作戰(zhàn)百余次，攻克敵人據點 40 多個，殲滅日偽、漢奸2500 余人，繳獲長短槍 2600 余支，機槍幾十挺，各種炮20多門，沉重打擊了日寇，鞏固和發(fā)展了抗日根據地。
   
　　抗戰(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回族抗日武裝尚有新四軍五支隊下屬的江蘇宜興竹鎮(zhèn)回民游擊大隊、冀魯邊軍分區(qū)回民大隊和魯南軍區(qū)領導下的棗莊回民游擊隊等。他們深入敵后，歷經戰(zhàn)斗，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的抗日斗爭史上，占有一定地位。
   
　　此外，聞名全國的鐵道游擊隊回族政委張鴻儀，率部隊在津浦線臨棗線上，神出鬼沒，出奇制勝，使日寇的鐵路運輸線多次陷入癱瘓。1945年張鴻儀在一次戰(zhàn)斗中，為掩護戰(zhàn)友突圍而英勇犧牲。山西代縣人民自衛(wèi)隊隊長、回族英雄金方昌，與燕北人民一起與日寇作頑強斗爭，被捕后受盡百般折磨。野蠻的敵人挖出他的眼睛，他憤然蘸血在牢房墻上寫下“嚴刑利誘奈我何，頷首流淚非丈夫！”的豪邁詩句，最后慷慨就義。另有山東肥城縣大隊隊長米英俊、冀中回民抗日先鋒隊總隊長王文才、定遠縣二龍鄉(xiāng)清真營指導員白云義等許許多多難以數計的回族人民，在神圣的抗日戰(zhàn)爭中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二、國民黨回族將士的抗日活動
                                                              
　　日本法西斯的侵華行徑，同樣激起了國民黨軍中回族將士的抗日怒潮，他們紛紛開赴前線，與日寇進行了殊死的斗爭，沉重打擊了日本帝國主義的囂張氣焰。                                              
  
　　 1938年4月，滇軍中百余名回族官兵，在副旅 長馬繼武、桂協華等回族將領的帶領下，隨 60軍軍長盧漢，由云南開抵魯南，參加臺兒莊大戰(zhàn)。馬繼武率 183 師 542旅一下火車即投入敵我爭奪臺兒莊要隘的激烈戰(zhàn)斗，全體官兵經7天血戰(zhàn)，最后奪回臺兒莊，給予侵華以來長驅直入、節(jié)節(jié)進逼的日寇精銳板垣、磯谷部以沉重打擊，粉粹了敵人直取徐州的計劃，大大振奮了全國人民的抗日斗志。戰(zhàn)斗中，馬繼武在旅長陣亡的情況下，即刻整頓隊伍、增補兵員，乘敵人進占立足未穩(wěn)之際，率部猛攻，奪回火石埠陣地，為臺兒莊大捷建立了功勛。是役，馬繼武部有130余名回族官兵壯烈犧牲。
  
　　抗戰(zhàn)爆發(fā)后，以回族官兵為主的馬鴻賓部 81軍和馬鴻逵部騎兵師，也奉命開往綏西參加抗戰(zhàn)。1939年 7月，任綏西防守司令的馬鴻賓指揮軍隊在烏拉腦包與日軍展開激戰(zhàn)，首戰(zhàn)獲勝。不久，馬鴻賓又指揮參與了伊克昭盟之戰(zhàn)和五原激戰(zhàn)。戰(zhàn)斗中，與傅作義部密切配合，以運動戰(zhàn)與日軍在沙漠中周旋，經一個多月十幾次戰(zhàn)斗，全部收復伊克昭盟東北大面灘地區(qū)，駐五原日偽軍全部被殲，包頭以西，黃河以南地區(qū)的日偽勢力悉被掃清。馬鴻賓及所率數千隴上回族健兒，為綏西地區(qū)的抗戰(zhàn)作出了重大貢獻。
  
　　盧溝橋事變后不久，馬步芳即刻組成“騎兵暫編第一師”，由師長馬彪率領東進抗日。騎一師由回、撒拉、東鄉(xiāng)、保安、漢、藏等民族組成，共 8000多人，其中回、東鄉(xiāng)、撒拉等民族官兵占部隊總人數的70%以上。1938年 4月，騎兵師奉調黃泛區(qū)的扶溝、鄢陵、西華等縣，擔負這一線的河防任務。不久，日軍一中隊及偽軍千余人，侵入騎兵師防區(qū)，馬彪立刻指揮兩旅兵力三面圍殲，乘敵不備，突然襲擊，殺得日偽軍昏頭轉向，最終全殲來犯之敵。騎兵師大獲全勝的捷報傳出，防區(qū)各縣百姓紛紛簞食壺漿，犒勞慰問，并贈馬彪“萬民傘”，以示對抗日將士的崇敬之情。
  
　　1939年春，騎兵師又調駐周口至界首一帶的黃泛區(qū)，防御淮陽一線日軍?；搓枮樘K、魯、豫、皖地區(qū)日軍侵占的主要據點之一，騎一師所駐河防，地處平漢線中段，關系華東、華中戰(zhàn)略要地，因此，日軍不惜調集重兵，增加防守，并做好隨時出擊騎一師之態(tài)勢。騎一師進駐不久，即獲淮陽日軍空虛的消息，馬秉忠率二旅立刻圍攻淮陽城，經過激戰(zhàn)，攻占了淮陽西關。日軍退守淮陽內城，與二旅進行對抗。時日軍由開封調集 100輛卡車的援兵，配以大炮、坦克大舉反撲。頃刻間，炮火密集，硝煙彌漫，敵軍多次沖鋒均被擊退。戰(zhàn)斗中，馬秉忠始終身先士卒，在沖鋒中中彈身亡。關鍵時刻，四團長馬成翰接替指揮，繼續(xù)與敵人浴血奮戰(zhàn)。戰(zhàn)斗正酣，師長馬彪親自督戰(zhàn)，指令一旅旅長馬元祥率部支援，并調輕騎兵迂回敵后突襲，致使日軍腹背受擊。在騎兵師將士的猛烈攻擊下，日軍陣腳大亂，防守崩潰，狼狽逃竄。
   
　　淮陽之戰(zhàn)，馬彪師消滅日軍1000多人，俘虜20多人，而其部傷亡也達2000多人。
   
　　不久，騎一師又殲敵騎兵500余人，獲戰(zhàn)馬數十匹，沉重打擊了侵略者。日軍惱羞成怒，又抽調重兵，配備先進武器，向騎一師寶塔一線的陣地實行強攻。馬彪組織反攻，迂回沖殺，以血肉之軀與敵奮力拚搏。但因敵我力量懸殊，力戰(zhàn)不敵，騎一師主力迅速撤退，留百余名戰(zhàn)士阻擊敵人，他們背水一戰(zhàn)，直至彈盡糧絕，不愿被俘受辱，乃全部投水自盡，顯示了回族抗日壯士寧死不屈、氣壯山河的英雄氣概。
   
　　騎一師幾次重創(chuàng)日軍，使敵人銳氣頓挫。日軍因此稱騎一師為“馬回子軍”或“馬胡子軍”。1940 年9月，騎兵師在皖北渦河北岸的龍崗鎮(zhèn)，又炸毀敵坦克1輛，打死日軍三四百人，從此，馬回子軍”的聲威傳遍敵戰(zhàn)區(qū)，日軍聞風喪膽。
   
　　在這場反抗日本法西斯的侵略戰(zhàn)爭中，騎一師共有3000多名回、東鄉(xiāng)、撒拉、保安等民族健兒為國捐軀，血染疆場，譜寫了可歌可泣的愛國主義篇章。
    
　　抗戰(zhàn)中，回族高級將領、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總參謀長、軍訓部長白崇禧積極參與制定淞滬作戰(zhàn)計劃，并親臨前線督戰(zhàn)，后又參與制定徐州會戰(zhàn)方案，成為臺兒莊大捷的策劃者之一。在其代行第五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時，指揮領導了武漢保衛(wèi)戰(zhàn)，并親自指揮桂南戰(zhàn)役，率軍與日寇激戰(zhàn)四晝夜，收復昆侖關，為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作出了貢獻。回族海軍將領、國民黨海軍第一艦隊中山艦艦長薩師俊，率中山艦全體將士參加了著名的淞滬會戰(zhàn)。1938 年 6月，中山艦趕赴長江參加武漢保衛(wèi)戰(zhàn)，積極投入施放水雷、運輸兵員及擔當警戒等任務。10月 24日，薩師俊奉命率中山艦封鎖長江航道，以攔截逆流而上的日本艦艇。這時，大批日軍飛機向中山艦發(fā)動猛攻，薩師俊沉著指揮，組織反擊。但因敵機數量多，火力強，經輪番轟炸，中山艦多處起火，薩師俊雙腿炸斷，但他堅持不離艦艇，躺著繼續(xù)指揮戰(zhàn)斗，后中山艦遭敵機重創(chuàng)，薩師俊與全體將士同時遇難。1944 年，桂林“中央軍?；刈宕箨?rdquo;的學員，經短期訓練后，即投入了著名的虎牢關戰(zhàn)役，他們與眾將士一起，共同阻擊上萬日寇的進攻，寫下了回族軍校學員抗戰(zhàn)史上光輝的一頁。
  
　　此外，榆關保衛(wèi)戰(zhàn)中血戰(zhàn)到底、壯烈殉國的東北軍營長安德馨，昔峰口戰(zhàn)役率大刀隊奮勇殺敵、負傷而亡的團長馬光達，忻口會戰(zhàn)中為國捐軀的少校營長楊玉林，使日軍丟魂喪膽，在大湖戰(zhàn)役中壯烈犧牲的副團長郭志雄等無數的回族愛國英烈，與日寇進行了殊死的斗爭，他們的英名將永遠彪炳中華史冊。
                                    
　　三、各地回民的民族救亡運動
   
　　七七事變后，全國掀起一片抗日怒潮，各地回族人民積極投入、踴躍開展了形式多樣的抗日救亡運動。他們或組織各種抗日救亡團體，參加戰(zhàn)地工作隊和服務團，支援前線將士的抗日斗爭；或通過各種輿論工具，宣傳、發(fā)動回族群眾投入抗日工作；或組織大量的外交活動，在亞非各國揭露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行徑。
   
　　北平地區(qū)回民率先組織起“北平回民抗敵守土后援會”，電告全國同胞“鑒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之義，誓本犧牲到底精神，為我政府及二十九軍后盾。”他們組織戰(zhàn)地服務團、看護隊、捐資隊，給前線戰(zhàn)士購買食品送衣送藥，在平津地區(qū)匯成了一條民族抗日的洪流。在綏包地區(qū)，回族群眾積極成立了“西北回民救國會”，自動捐資救國，轉往前方將士。四川回族中的愛國志士也成立了“四川回民抗敵后援會”，1937 年12月向各界發(fā)出通電表示，為爭取抗戰(zhàn)勝利，誓率全川回民枕戈待命”。同年 12 月 30 日，云南婦女戰(zhàn)地服務團中的回族婦女，從昆明出發(fā)，開赴前線，她們一路輾轉跋涉，隨軍進行宣傳、慰問和救護工作，對抗戰(zhàn)作出了可貴的貢獻。
   
　　1938年2月，全國回民抗日群眾團體“中國回民救國協會”在重慶成立。協會的成立對發(fā)動、組織全國回民共同起來抗戰(zhàn)起了重要的作用。協會向全國回胞發(fā)表的抗日救亡宣言中指出：“全國一致抗日之際，我教胞黍為中華國民，愛國怎肯行后人，趁此機會，若不團結奮起，以表現我回教之精神，保持我回教之榮譽，不特為人格之污，仰且為宗教之辱。”宣言一出，山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四川、兩湖、云南、廣西、河北、河南、山東等地均相繼成立回協分會。各地回族青年還成立了“回民青年戰(zhàn)地服務團”，回教青年救國會”等組織，進行了廣泛的宣傳、動員和募捐活動及戰(zhàn)地服務工作。湖北回族愛國實業(yè)家陳經畬，辦起難民救濟所6處，接收戰(zhàn)區(qū)難民，解決其吃住困難。上海的哈德成教長四處奔走，組織人力，先后成立浙江路回教難民收容所及太倉路清真寺第二難民收容所，積極為難民籌募糧食、被服及生活用品。新疆回族文化促進會則發(fā)動全疆回族捐購飛機一架，支援抗戰(zhàn)。
  
　　各地回族團體還利用報刊、雜志、書籍、通訊廣播、電影戲劇、書法繪畫、詩歌音樂、街頭演說、張貼標語等方式，積極宣傳抗日救國的真理，通過輿論呼吁，喚起民眾投身抗戰(zhàn)。這時冀魯邊區(qū)回民抗日救國會出版的《正道報》，中國回教救國協會出版的《中國回教救國協會會刊》和《回教文化》，四川重慶回族創(chuàng)辦的《回民言論》，甘肅伊斯蘭學會創(chuàng)辦的《回聲》，上?；刈鍎?chuàng)辦的《綠旗》，以及一些回族上層愛國人士創(chuàng)辦的《回教大眾》、《月華》、《回族青年月報》等，都成為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重要輿論宣傳工具，對喚醒民眾愛國意識，擴大抗日救亡的影響，加速抗戰(zhàn)勝利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寧夏著名阿訇虎嵩山書寫大量阿、漢文對照的抗戰(zhàn)祈禱詞，分送各清真寺在主麻日為抗日將士祈禱。新疆回族教長馬良駿以 70 高齡四處講演，號召教民勇敢參加抗擊日本侵略的戰(zhàn)斗。抗戰(zhàn)期間，回族人民還譜寫出一首《中國穆士林抗敵曲》，到處傳唱。歌中唱道：“起來吧，中國的穆士林，舉起我們的寶劍，發(fā)出我們的吼聲，貫徹愛國的品德，負起保族的使命，認清我們的敵人日本。它施放無情的戰(zhàn)火，它殘殺我國的國民，要把中華一口并吞，我們決不受它的侵凌。穆士林！前進！前進！”
  
　　此外，為了擴大國際宣傳、揭露日寇在近東和南洋各國中顛倒是非、歪曲侵華真相的欺騙行徑，在海外的回族留學生召開演講會宣傳我國抗戰(zhàn)的意義，并在埃及愛資哈爾大學開設中國文化講座，使伊斯蘭世界對我國抗戰(zhàn)有了新的了解和同情。“中國回民救國協會”還組織了“中國回教近東訪問團”、中國回教南洋訪問團”和“中國回教朝覲團”、““西北回胞朝覲團”，利用出訪、朝覲之際，揭露日本侵華事實與罪行。1938年2月，在麥加召開的世界伊斯蘭大會上，達浦生教長用阿拉伯文轉寫《告全世界回教同胞書》，譴責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行徑，并在大會上與3名所謂的日本穆斯林展開舌戰(zhàn)，使其丑態(tài)畢露，大長了中國的聲威。西北回胞朝覲團還在麥加將日本侵略中國的暴行公訴于世，并揭露其利用宗教分裂中國的陰謀，他們與留埃學生朝覲團等相配合，“強烈地表示中國全體回教徒決心抗戰(zhàn)到底”。
   
　　近東訪問團一路訪問了中東和南亞的8個穆斯林國家，行程近5萬公里。他們拜見了各國政府要人、名流，接觸了許多重要的黨派、團體，公開發(fā)表演講。還以阿拉伯、土耳其、英語三種文字編寫了《中國回教近東訪問團敬告世界回教教友書》，廣為散發(fā)，并在《孟買新聞》、《 伊拉克泰晤士報》、《印度星報》、《 伊朗日報》、《埃及郵報》等國外報刊上發(fā)表大量宣傳中國抗日的文章。南洋回教訪問團由香港出發(fā)，先后到達新加坡、馬來西亞、文萊、沙撈越等國家和地區(qū)，進行了長達一年的抗日宣傳，他們在許多清真寺和穆斯林學校進行宣講，引起了東南亞穆斯林對中國抗戰(zhàn)的極大關注，使之組織起赴華親善訪問團，來華支持中國的抗日斗爭。
  
　　回族各出訪團通過大量的外交活動，使得穆斯林國家的政府和人民了解到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的正義性，贏得了這些國家道義上的同情和支持。1938年4月24日，《 新華日報》發(fā)表社論評道： 中國回教近東訪問團組織，到海外的回民（穆斯林）中，去進行國際宣傳，使近東和全世界的回民，都同情和援助中國的抗戰(zhàn)。”
   
　　總之，在艱苦的八年抗日戰(zhàn)爭中，回回民族將自己的命運與祖國緊密聯系在一起，為捍衛(wèi)國家和民族的利益，顯示出空前的愛國熱情和自我犧牲精神。從前線到后方，由城市到鄉(xiāng)村，凡有回族的地方，就有抗戰(zhàn)的烽火。正如中共中央在《回回民族問題》中所指出的：“在中華民族抗日民族自衛(wèi)戰(zhàn)爭的進行中，回族更有它一定的重要地位，……它是一個偉大的力量。簡單地說，回回地位的重要，就在于沒有回族參加抗戰(zhàn)建國事業(yè)，沒有回族參加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那末，抗戰(zhàn)建國的最后勝利，是沒有保證的。”
  
　　謹以此文獻給抗日戰(zhàn)爭勝利六十周年！

注釋：

①延安民族問題研究會+ 回回民族問題，[M]1941.99

　　本文摘自《青海民族研究》2005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