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從事研究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我,每每誦讀陳寅恪的“凡一種文化值衰落之時,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參閱拜讀近年來敬仰、贊頌、欽佩這位有良知的文化大師的卓爾不群的生命旅程的有關文墨時,不知怎的,感懷傷悲之余總能想起我的奶奶。
作為有正統(tǒng)穆斯林血統(tǒng)的家族,我們從小兒起得到的訓戒便是:“我們是穆民[1],有伊麻尼[2],血管里流的血和喀非爾[3]漢兒不一樣。”我不到一歲時到了內蒙古西部邊陲小鎮(zhèn)巴音,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的祖上世代出大阿訇、滿拉,奶奶本人為女阿訇,能將114章的阿拉伯文的《可蘭經》全部背誦。按照漢人的講法,奶奶應是出生書香門第之家的女知識分子。人長得白凈、豐腴,一雙黃赫色的大眼睛溫情柔和清亮。即便喝斥人,也不存在柳眉倒立,目露兇光的現象。長大以后,睹見許多黑眼珠的女人的眼神里流露著冷漠、冷酷乃至貪欲、陰邪、狡黠,才曉得奶奶的“回眸一笑”無價可估。她酷愛潔凈、打扮,愛串門聊天,湊熱鬧講排場似乎是她一生無法改變的習性。見人總是先恭敬地問候:“安賽倆木而來以庫木”(真主保佑你平安),分手時一定說:“安拉乎太而倆,敦雅吉慶”。起先我能聽到對方回敬:“窩爾來以庫木賽倆木”(真主也保佑你平安)。后來則聽到:“偉大領袖毛主席萬歲!”“社會主義好!”“共產黨萬歲!”。
奶奶是有主見的人,三年災害她毅然決然攜帶幾欲餓死的一家老少背井離鄉(xiāng),投靠巴音尚有一份駐馬店家產的娘家人,并長久定居下來。她津津樂道的是如何在銀川向一開客棧的親戚討要人家喂牲口的豆渣飼料, 吃得一家老少肚子脹得三天不能動彈,她怎樣忙不迭地用烤熱的磚頭挨個熨肚皮,個個放響天臭屁的親歷。每次哈哈大笑之后,她的眼角都有淚花在閃爍。
奶奶的主見表現在一根筋貫穿到底,套用當時的流行術語叫做“死不改悔”。一輩子熱衷講經說義,喜歡做媒穿掇姻緣吃喜。裁剪縫補、繡花、剪紙, 識人知心,善解人意乃至偏方草藥治病都有一手,特別是炸油香、馓子遠近聞名,哪家辦紅白事都離不了她。那些剛結婚的小媳婦紛紛上門請求“姨娘”幫忙剪鞋樣、绱針走線,……,樂此不疲。她自己動手抹鍋灶通煙囪,夯炕面,脫土坯砌墻,養(yǎng)蠶,養(yǎng)雞、鵝、羊、貓,代替生病的爺爺趕驢拉車跑工勤,拽著我撿拾牛羊糞、駱駝糞,從堆積如山的煤渣中拔拉挑揀沒有燒透的煤核。羊毛、駝毛一縷一絲地積攢著槫成線織襪子、手套。日子過得非常窮困緊巴巴,可她活得認真、鮮活,還那么樂善好施,凡是到家門的討吃“喋哇乃”(乞丐)從不草草打發(fā),我們能吃到什么,討吃亦然,而且還能得到奶奶鄭重舉“尼也貼”( 板岱的尼也帖[4])。尤其那些失去父親的葉梯目”(孤兒),奶奶總是表露出特別的憐憫和疼愛,她會絮絮叨叨不停地說:“烏巴力的很[5] ,我們的圣人(穆罕默德)也是個葉梯目呢。”
奶奶對《可蘭經》的熟識,我相信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盡管穆斯林從不允許這么說)。小時候每天見到的是奶奶不厭其煩的五次禮拜,天剛麻麻亮,尚在夢鄉(xiāng)中的我就被奶奶用鹽水漱口刷牙的呼嚕撲哧聲吵醒,在昏暗的油燈下,她一絲不茍的整理衣冠,大凈、小凈,神情及其莊嚴肅穆,那種神圣敬仰讓我敬畏。奶奶帶有濃厚同心口音的抑揚頓挫的經文韻誦常常有與主宰溝通交流,獲得神啟的意味,她起讀“安拉”的聲音非常高亢、悠長,還有韻律的打彎兒,一聲“安-拉――乎”,讓我們一家感到完完全全沐浴在真主的恩賜厚愛之中。奶奶識不得鬧鐘的鐘點,也不會定時,可她做晨禮“邦答”,晌禮“撇申”,哺禮“底蓋爾”,昏禮“沙目”,宵禮“虎夫坦”的時間能記得一清二楚,完全是靠經驗累積,絲毫不會出錯。
我略微能記事的,便是文革期間巴音街頭的兩派混戰(zhàn),奶奶家住電影院附近,系造反派司令部,不遠處是鎮(zhèn)政府大院,系?;逝申嚨?,白天石子、磚頭瓦塊滿天飛,叫罵不休,晚上則是赤膊上陣毆打廝殺,不時能聽到凄厲的慘叫。有天,家族一小伙子頭被石子擊破,血淋淋地來家包扎,只見奶奶的拐杖如同搟面杖似的非常利索的揮起落下,不住的咒罵:“你這個喀非爾,阿格力短[6]!你跟上易布劣斯[7]當混混,胡買栽[8],你的討白[9]只能向安拉,只有真主清楚、明鑒,我的娃娃你跟老蠻子胡混,難道不要你的賽白卜[10]了?就不怕真主打算?。?!敦亞[11]的惡事不能做,哈拉姆[12]。”1981年奶奶無常歸真,他齋戒大凈,頭戴白帽,恭敬地前來送埋體來了,站哲那則[13]時眼睛里噙滿了淚花,不斷高聲朗誦“我們確實是真主的,我們必定歸依他”。
在我看來,奶奶最光榮的一件事就是拒穿黃軍衣。七十年代初,全國已是一片黃了。奶奶依舊身著打著補丁的沒及膝蓋的深藍色的大襟布衫子,黑色燈籠布褲子的褲腳用暗綠色或者紫紅的綢帶子嚴嚴實實地綁緊,紅色的布條作腰帶,兩只纏裹過的小腳丫子直愣愣地立在縫補過的黑條絨布鞋上。黃赫色的頭發(fā)用蓖子沾著杏仁麻油梳得一絲不亂、油光锃亮,盤個大發(fā)髻,用黑絲網帽罩住。那時不準回民戴白帽子,不準披蒙蓋頭,她就將一塊大頭巾蒙在腦袋上。小小的我覺得奶奶的打扮非?;尚Γ麄€一個老古董、現世寶,丟人現眼。[14]上街總要費力掙脫被纂得緊緊的小手,離她好幾步遠,以示“劃清界限”。一天,來了六、七個紅衛(wèi)兵,先是振臂高呼口號,然后要求奶奶脫掉封建社會的藍衣衫,換穿社會主義毛主席時代的黃軍衣。然而語言的不通,妨礙了雙方的交流。來的紅衛(wèi)兵使用的是巴音漢語方言,有的是用蒙語,而奶奶唯一會說聽懂的則是同心方言。紅衛(wèi)兵連比劃帶嚷嚷,估計奶奶也是不懂裝傻,后來,索性一屁股座在地上,嚎啕大哭,抹淚擤鼻涕的,攪和成一鍋粥。這幾個紅衛(wèi)兵一看這樣子了,便悻悻離去。好多年后,一個同學的姐姐回憶這件事還笑得前仰后合:“里拉個來來,浪木失笑人哩,……”(你的奶奶,怎么那么可笑,……)
奶奶的滑稽還表現在馬、恩、列、斯、毛的畫像前,面西肅然默誦《可蘭經》。那年月風聲很緊,節(jié)儉到近乎吝嗇的奶奶也識實務的買來這些“領袖”的畫像貼在墻上,還對時不時進來檢察的紅衛(wèi)兵報以笑臉。對我們嘮叨些風牛馬不相及的豐隨來特(闡釋):“賽倆目,我們都是有伊麻尼[15]的,以和拉思[16],薩得格[17]。而今喀非爾也念經了。我們白天要念人家的經,晚上念自家的經,干我們的爾買力[18]。人家是主人,我們是客人,十一世的蕃客呢??腿说寐犞魅说摹<词怪魅瞬灰柿x禮數了,我們穆民還要。”她手捧毛主席語錄念“人家的經”時嘰喱咕嚕,含混不清。文革后期教育體制整肅,我上了小學。一年紀課本的第一課赫然寫著“偉大領袖毛主席萬歲”,我拿給奶奶看時,才發(fā)現她居然不識一個漢字。我和小同學一遍又一遍地山呼最偉大、最光榮、最正確、最英明,萬壽無疆的時候,奶奶厲聲喝斥:“唯安拉是真主。”并教我高聲誦讀:“安拉乎愛可拜爾”[19],說要是有人問啥意思,就告訴他們是你們要萬歲的意思。
奶奶最高明的智慧表現在對“圣人”孔子的評價上。當時頗聽老師話的我,奉命從報紙上摘抄“批林批孔”的文章出板報。林彪該人她知道,畫像上見過,從面相方面自有她的見解,說林的泥丸[20]散光,印堂凹陷,官命不達濟??煽桌隙巧度?,她不知道。滿口“批倒、批臭”、“遺臭萬年”的我,道出孔老二即為孔子時,奶奶先是大驚失色,一臉恐懼,后來又是不可理喻的譏笑:“圣人就是圣人,先知就是先知。老蠻子連圣人都不要了,戛雷爾[21]。”唐山大地震,似乎是《可蘭經》所揭示的,她悲泣:“安拉的大限要來了嗎?人哪,印薩爾[22]哪,代海里[23]短的很吶,凡人的光陰短,圣人的光陰長。安拉創(chuàng)造發(fā)賴格[24]心意已定,世人不走正道,就遭雷劈地動。拜爾宰赫[25]的路窄的很,泥難呀。”
奶奶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到麥加朝覲瞻仰圣陵作哈吉。這是她的五功(五番乃麻子)念,禮,齋,課,朝中不得不少的一功,為此她悲傷一輩子:“數迷透咧[26],仇人堵失蠻[27]橫道,我的蠱拿哈[28]啊。
奶奶給我最大的哲學人生觀啟迪:人是觀念的產物,人為觀念而活,并在此觀念引導下而死。由此推導出人是為了信仰而活的。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是沒有靈魂的迷途羔羊,一個沒有堅貞信仰的民族是注定要消亡的。虔敬、圣潔的伊斯蘭信仰讓她這么一個平凡的小人物在天下熙攘、干戈不戢的狀況下,堅信主的正道,力行善事,喝斥不義,棒打邪迷孽子。即使饑腸轆轆、食不果腹,即使窮得叮當響,可虔誠的信仰使得她活得通達、樂觀。不能說,文化所化之人的苦痛在她這樣的小人物身上不存在,只不過存在的樣式不同而已。真正的傳統(tǒng)文化之根脈存活在普通百姓的日常起居、人倫道德理念之中。研究哲學倘若不研究百姓日用的活生生的生活狀況和心理狀態(tài),將真實的生活抽去,那么哲學只落下空洞的蒼白的文字概念,其存在的根基也就蛀空懸置了。
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新式學校里,我接受了唯物主義、辯證法教育,同老舊封閉保守的伊斯蘭化的家庭生活及教育,完全背離。我的童年乃至青年時代,就是在近乎斷裂的兩種文化背景中困厄地走過來的。伴隨我成長的是一首流傳頗廣的順口溜:“沙棗花吊錘錘,磨老刀殺回回”。我的對哲學、宗教的興趣不單純是為了謀生混日子打發(fā)光陰,而是在特定社會文化背景折射下的對“傳統(tǒng)文化之根”的追溯、尋覓。
回民是什么?穆斯林的天職是什么?這些我都不需要從書籍資料中去查找界定。在艱辛的成長過程中,我深切體驗到 “回民”不光是中國的一個少數民族,而且作為這一文化符號本身所蘊涵的隱喻。從人們失竊遭盜首先對回民投以的質疑鄙夷目光,從有名的“塔基亞原則”[29]到日常特定指謂用語“賊回回”,其意即和狡詐油滑的奸商、保守的愚昧的無知無識的信徒、貧窮的落后的懶惰的野蠻人,不食動物血的腥膻臊味的傻子……聯(lián)系在一起。一個“中國的低智商的劣等民族”就這么被一些人心領神會、心照不宣地含蓄地定義了。尤其是在“9·11”事件之后,回民更是和伊斯蘭恐怖分子,和本·拉丹扯上關聯(lián),又憑空增添了“極端恐怖、走私販毒”等惡名。
作為穆斯林,我是沒有選擇的,按照伊斯蘭的教儀、教規(guī),我從娘胎出生七天內被起“經名”了。我的阿拉伯經名叫賽里曼,是阿訇對襁褓中的我念兩種宣禮詞經文后從伊斯蘭教所尊崇的“圣女”的名字中精選的,這表明我已被召喚到清真寺進了禮拜殿的大門,此后是當然的穆斯林了。此乃預示我從出生之后就已置于伊斯蘭教的影響之下,理所應當地順從伊斯蘭文化關于做人的教律,指引一生的成長。賽里曼是圣人穆罕默德的妻子,當然,教長和家人為我起此“圣名”可能有希望我出類拔萃、富貴顯赫的含意。我是回民,從小到大持之以恒地學習,努力、勤奮、刻苦,踏踏實實地作事,老老實實地做人。雖不敢自詡飽讀詩書,學貫中西,畢竟《可蘭經》、《圣經》是熟知的,并認真研讀佛經,道經,儒家經典,西方的文化思想史也是略識宗源。在真正崇尚知識學問、尊重教師的伊斯蘭教的文化世界里,我是沒有自卑心的,因為回民人的價值理念遵循《可蘭經》垂訓:“學者的墨跡比殉教者的血跡更加高貴。”在這一文化價值系統(tǒng)中:“獲得知識優(yōu)于聚斂財富”,“沒有文化,就好比一個人不穿衣服,沒有臉面一樣”。奶奶向來以她的知識財富而眉飛色舞,意氣風發(fā)。這一點,我極像奶奶。
理性地解讀《可蘭經》并客觀看待伊斯蘭歷史和伊斯蘭在中國的發(fā)展,是我們這代學人面臨的內在外在要求?!犊商m經》是生活在中東地帶的諸多阿拉伯游牧部落中的一支,用自己的本地方言(古來氏人的方言)對《圣經》的另一詮釋,這一詮釋的最終完稿(歐斯曼定本)遂于公元六世紀在中東半島引發(fā)了一場意義重大的“革命”。它將阿拉伯語文正式載入人類文化史冊并享有盛譽。給分離散亂、互相殘殺、野蠻成性的阿拉伯人一個團結的名號和一面文明的旗幟,使之成為堅強、開化、愛好和平的民族。閱讀比較有關《可蘭經》、《圣經》詮釋學文本,以及近年來國內外學者對詮釋學與中國經典詮釋的關注,如何詮釋經典以及用這種詮釋結果指導當下現世生活,如何界定詮釋文本與信仰的理路(中國穆斯林面對日趨嚴重的西化,其年輕一代的人生價值理念和伊斯蘭信仰存在不容忽視的張力矛盾),成為人們思考的關鍵。伊斯蘭教靠一部公元七世紀下半葉形成的“沙里亞”(伊斯蘭教教法),解決了一個沒有世俗法律、法院、教會、神職人員的現代國家所面臨的紛亂復雜的新情況、新問題,其獨有的“公議”(伊知麻爾)和“類比判斷”( 格亞斯)方法,或許能給以我們智慧的啟迪。正因為有了此兩種詮釋方法,《可蘭經》教義便成了永不閉合的書。
少年時也曾淺陋并理直氣壯地質問那些對回民抱有成見的人:“您能為自己的鄙視、藐視、輕視做出合乎歷史邏輯的證明嗎?難道就因為我的先祖曾經騎著馬拉著駱駝趕著騾子毛驢穿梭在中亞、中土經商做買賣不光彩?難道我的先祖開辟的絲綢之路沒有文明之光?你能說唐太宗的通關文揲有阿拉伯文僅僅是為了回回口袋里的金銀元寶?你又怎么能說元世祖虜掠的中亞、中東藝工都淪落為下賤的回回奴隸?你能堅持認為中華民族瑰麗燦爛的文明中沒有伊斯蘭文明?”
然而,這種高昂的浪漫的論辯并不能改變世人審視挑釁的目光。隨著生活俗世化的濫觴,理性主義的抬升和信仰的淡化,“安拉”――有信仰的穆斯林的真宰,得在本來已經世俗化嚴重的國度接受更加嚴峻的詰問質疑。
誠然,回民之境況,即受到的歧視、不公平對待與歷史有關,亦與回民自身的教化、素養(yǎng)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明清以降,伊斯蘭教的儒化,花了大約五百年的時間,中國的穆斯林接受了先秦孔孟的倫理學說,將伊斯蘭教義、教理與儒家的綱常倫理予以對話交流,創(chuàng)造性地解決了依據《可蘭經》制定的伊斯蘭法律與大明、大清王法的律令、法規(guī)之間的對立沖突。并吸收兼并了中華大地上的民間信仰、道家道教和佛教若干義理來闡釋伊斯蘭教義,頑強地保留了阿拉伯生活習俗和伊斯蘭信仰。一個不容抹殺的歷史事實便是,所謂向以武力傳教的伊斯蘭教(這種說法值得質疑、考量)并沒有在中國使用一兵一卒,而是一民間的和平傳教過程,猶如杜甫詩中所云:“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伊斯蘭教的中國化,為廣大回民穆斯林順勢應時地生活在中土,流布散播宗教信仰,發(fā)揮了精神支柱的作用,也為中華文化的弘揚廣大,增添了新鮮血液。
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化的伊斯蘭教之間的相互滲透、貫通,走向融合也是勢在必行。這要經歷一個學術、義理、法度方面的參見共識。其實早在漢魏之際的牟子在《理惑論》中就文化的兼容互補發(fā)表過高見:“書不必孔丘之言,藥不必扁鵲之方,合義者從,愈病者良。”
中華民族整體素質的提高理所應當的包括回民人。在呼吁提高人們的科學文化素養(yǎng),強調明禮誠信,升華道德情操,強化人們的法制觀念時,我們似應提到回民人的伊斯蘭信仰為該民族杜絕淫亂、通奸、雜婚,維系家庭婚姻的穩(wěn)定和睦,提升對老人、孩童的贍養(yǎng)、撫育理念,禁止販賣人口,禁絕吸毒、酗酒,互幫互助互攜,散財布施,在濟困賑災救攝解難諸多領域起了巨大的作用。需要指出的是,我在這里談的不是宗教的世俗化功能問題,而是“信仰”問題。雖然“信仰”問題在理論上高深,但實際上有真信仰的信徒從不為其所惑。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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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拉伯語,即為信士。
[2] 阿拉伯語,即為正信。
[3] 阿拉伯語,意為異教徒,不信教者,不信道者。
[4] 阿拉伯語,回教經堂用語,意為我的施舍。
[5] 阿拉伯語,回教經堂用語,意為可憐的很。
[6] 阿拉伯語,回教經堂用語,意為智力差。
[7] 阿拉伯語,意為叛逆者。
[8] 阿拉伯語,意為毀謗者。
[9] 阿拉伯語,即為懺悔。
[10] 阿拉伯語,即為條件,緣由,途徑,手段,因緣等
[11] 阿拉伯語,即為現世。
[12] 阿拉伯語,即為禁忌,被禁止的,非法的,違犯教律的,按照《可蘭經》和圣訓,凡犯此罪的將在后世遭受安拉的徹底清算和嚴厲懲罰。
[13] 阿拉伯語,即為葬禮。
[14] 讀魯迅的小說,覺得他用“圓規(guī)”形容纏足小腳女子頗為恰當。
[15] 阿拉伯語,意為真信主的信士。
[16] 阿拉伯語,意為純潔的。
[17] 阿拉伯語,意為誠實的人。
[18] 阿拉伯語,意為善事功德。
[19] 阿拉伯語,意為真主至大。
[20] 許多年后我才知道泥丸為道教一術語,人的腦筋之神曰泥丸。《黃庭經》有:“腦神精根字泥丸。一面之神宗泥丸。”
[21] 阿拉伯語,意為大災難。
[22] 阿拉伯語,意為人,人類。
[23] 阿拉伯語,意為時期,光陰,歲月。
[24] 阿拉伯語,意為宇宙萬物。
[25] 阿拉伯語,即為今世、后世兩世之間人所能度的世界。漢譯有時為“峽地”。
[26] 阿拉伯語加波斯語,意為不幸的很。
[27] 阿拉伯語加波斯語,意為仇敵。
[28] 阿拉伯語加波斯語,意為我在受罪。
[29] 塔基亞是《可蘭經》確認的一個原則,即穆斯林在受到迫害時,可以隱瞞內心的信仰,暫時不履行宗教功課,否認宗教身份,以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遜尼、什葉和哈瓦利吉三大教派,都不同程度地奉行過這一原則。
賽里曼·李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