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回族姓氏及家譜考略

——濟(jì)南及山東回族張姓家譜考（四）上

◆伊牧之

  張姓在我國是一大姓，張姓據(jù)說在全國姓氏中的人口約占全國第三位，（李、王、張）這主要指漢族。而回族張姓，在我國回族族群中人數(shù)卻很少，但分布頗廣，北自東北、河北，而河南、山東，南至江蘇、湖南等地均有張姓回族居留。據(jù)說江蘇鎮(zhèn)江的“慎思堂”回族張姓，其始在河北順天府完縣，后遷蘇北儀征，再遷鎮(zhèn)江。回族張姓的源流也很紛繁駁雜，譬如收藏于揚(yáng)州普哈丁墓園中的《張氏宗支圖》載張氏始祖劄?zāi)境啵跞胫袊?，其三世張忻因善箭術(shù)賜張姓，為明嘉靖時武騎都尉，后封張忻為昭勇將軍，其墓在普哈丁墓后有雙羊牌坊者?！痘刈迦宋镏尽份d另一回族張姓，為明英宗正統(tǒng)年間出使瓦刺的北京錦衣衛(wèi)千戶阿老丁，因功賜姓張，其后人即以張為姓?，F(xiàn)居湖南的張姓回族據(jù)《寶慶府志》載“指揮張氏，其先曰璞羅德，北平三河人，洪武元年，授寶慶衛(wèi)指揮。”璞羅德西域人名，賜姓于明初，改為張姓。沈陽《六箴堂張氏家譜》載，東北張姓原居“金陵、其先西籍……始祖鎖壁公張伯韞，以選邅國子監(jiān)肄業(yè)，優(yōu)貢生，布政司照磨，其次子張質(zhì)任太醫(yī)院侍詔……甚稱祖醫(yī)世家。”明天啟進(jìn)士，歸清后任左侍郎兼右副都御史張忻，是又一張氏家族，其子張瑞，曾任清代《明史》纂修官、《太宗文皇帝實(shí)錄》副總裁、禮部左侍郎、國史院大學(xué)士。張忻明代為河南夏邑知縣（見《回族人物志》）。

  濟(jì)南暨山東張姓回族情況與全國大體一致。各家族人數(shù)不多，同姓不同宗的宗派情況卻十分繁雜?；实圪n姓者有之，漢族皈依者有之，外地遷入者有之，聯(lián)姻改姓者亦有之。因之，要想搞清濟(jì)南回族張姓各宗派的來龍去脈也實(shí)屬不易，現(xiàn)僅就手頭有的幾個張姓家譜分別考析之。

  一、濟(jì)南濟(jì)陽縣大路村張氏家譜考析

  濟(jì)陽孫耿鄉(xiāng)大路村，是一個回族聚居村，全村近500人，居住著回族楊姓、張姓、左姓、信姓等，其中張姓約占50%，據(jù)村人介紹張姓與丁姓為表兄弟一起從河北孟村遷來濟(jì)陽丁楊村（原名丁家沙窩），而后，張姓部分由丁楊遷來大路，今收集大路張姓家譜譜序等資料八件，逐一釋之如下：

  （一）濟(jì)陽丁家莊（丁楊村）祖塋碑文析

  1、原碑文

濟(jì)陽丁家莊祖塋碑文

  從來仁性成，而孝行著，亦①孝德備，而仁事益。修故宅，分陰陽，禮通幽明②，水源木本，人有同心。是以始祖之立基由來久矣。蓋始祖諱斡歌士③，自隋開皇七年④，由天房始入中國，首建懷聖寺于粵東之羊城。卒于北郭桂華⑤崗。後人于前明永樂二年，自直棣⑥孟村遷移濟(jì)邑城西，布居丁家莊及大路⑦等莊。此祖之實(shí)跡，故知淵源之有自也。張氏塋有二處，兆卜丁莊之南隅⑧，昭穆之次⑨，至今數(shù)百年矣。余名雲(yún)卿，系貢生待詔銜⑩。同族侄大興、太學(xué)生大溫、慶元、會元等{11}。因族衆(zhòng)子姓繁衍，恐世遠(yuǎn)代湮，無所考證，共議林中有樹老礙穴者，去舊栽新，共賣錢壹百壹拾千{12}，爲(wèi)樹碑祭掃使用。由是墳?zāi)剐薅砂匮谟常詨延^瞻，枝派敘而名次遠(yuǎn)近，以備班列{13}。因其事，以詳其實(shí)，援筆而爲(wèi)之記。

     光緒十二年歲次丙戍{14}荷月{15}上浣{16}榖旦

  2、注釋

  （1）亦——也。

  （2）禮通幽明——也就是幽明兩界都是這個道理，也即故去的先人和生著的族人均應(yīng)以“仁、孝”待之。

  （3）斡歌士——“斡”音（ｗò）根據(jù)后文應(yīng)是宛葛斯。艾布·宛葛斯，至圣母舅，唐貞觀六年抵長安，唐太宗見其人耿介有實(shí)學(xué)，因敕建大清真寺，死后墓在廣州城外流花橋畔。

  （4）隋開皇七年——公元587年，據(jù)傳為宛葛斯來華時間，有人稱為伊斯蘭教傳入中國之年，實(shí)際是穆圣此時才17歲，穆圣傳教始于公元610年（即隋大業(yè)六年）。宛葛斯入華可定為公元587年。

  （5）桂華崗——廣州首建懷圣寺，歷史上有記載，至于桂花崗，未考，只知響墓（香墳）在流花橋畔。

  （6）直隸——這里指河北孟村。

  （7）大路——今人說張姓是先到丁楊后遷大路村。

  （8）南隅——兆卜是占卜吉兇，這是中國古代一種卜筮文化。南隅：南角、南邊。

  （9）昭穆——古代一種宗法制度，即宗廟和墓地的輩次排列。雙數(shù)在始祖左方為昭，單數(shù)在始祖右方為穆，分長幼、親疏和遠(yuǎn)近的次序。

  （10）貢生待詔銜——貢生是會試及第者，然后經(jīng)殿試曰進(jìn)士，即未經(jīng)殿試者。待詔即以一技之長待候皇帝之命者，待詔不是正官，有文學(xué)、繪畫、棋藝、醫(yī)術(shù)、相卜等專長入翰林院稱待詔。

  （11）會元等——大興大溫是作者的同族侄，慶元會元，可能也是侄輩，作者云卿為張姓十五世，“大”字輩為十六世，其家譜中無“元”字輩。

  （12）百壹拾千——這里指賣樹錢，用作樹碑和祭掃款項(xiàng)。

  （13）班列——就是張氏輩列。

  （14）丙戍——即光緒12年，公元1886年。

  （15）荷月上浣——農(nóng)歷六月為荷月，上浣即上旬。

  3、考釋

  這篇碑文寫于光緒十二年，反映了濟(jì)南回族張姓的一個支派的歷史源流及思想觀念等。

  （1）以“仁、孝”為家族的精神道德支柱。

  “從來仁性成，而孝行者；亦孝德備，而仁事益。”這是碑文開宗明義的第一句。“仁性”即“人性”，人之本性養(yǎng)成之時，其孝敬之德就會著。進(jìn)而，孝德齊備之日，其仁人之心就更加增強(qiáng)。這就是孝為先，就是成仁之道，儒家的基本觀念與回族伊斯蘭教的道德觀是融通的一致的。

  （2）認(rèn)定斡歌士（宛葛斯）為家族的始祖。

  宛葛斯是有史記載的最早來華的阿拉伯人。至于他是不是穆圣的母舅，是否把伊斯蘭教帶入中國，均在爭論也均可商榷。他的來華和去世后葬于廣州流花橋畔，似已成不爭的史實(shí)。有一些回族氏族把他們的始祖追溯到宛葛斯，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似乎都無史料依據(jù)。他們姑妄言之，我們也就姑妄聽之吧！家乘學(xué)的一個弊端，就在于蘊(yùn)藏著一種攀附的心理，回漢皆然。這是中國家乘文化的一種缺憾，也是一個特點(diǎn)。是一種善良的愿望，也是一種祈求和敬仰。家乘史一般或大都屬于一種稗文和野史，大都是民間的東西，不可不信，也不可深信。作為歷史的佐證，未嘗不可，作為回族文化研究的一個課題，也是十分必要的。然而我發(fā)現(xiàn)在回族家譜文中，有很多似是而非的口碑和傳言，這一些傳言寫在譜書上刻在碑銘上，這就是回族的史料，在回族的文化和歷史中，因有文字記載的東西少之又少，有了這些東西，即使是孤證也罷，能有這一點(diǎn)點(diǎn)蛛絲螞跡，怎能不讓回族文化的研究者喜出望外且珍貴視之呢？

  宛葛斯是丁楊和大路張姓回族的始祖，我總有點(diǎn)懷疑，可又無任何資料證明它的確鑿，更無確鑿的資料說明它的謬誤，但愿這篇光緒代的碑文對這個問題的記錄是個歷史的真實(shí)。

  （3）張氏回族來大路丁楊的時間是永樂二年。

  丁楊村道光二十八年丁氏祖塋碑載丁氏祖“前明間由天方游入中國，居金陵二龍崗，改曰回營。永樂初從龍入燕，后徙居滄州之孟村。”由于丁張兩家為表兄弟一起從孟村來濟(jì)陽丁楊村，那么張氏從孟村遷留丁楊大路如實(shí)，張氏始是否從金陵來不可知這是其一。

  其二張氏碑文曰永樂二年來濟(jì)陽，丁氏碑文曰永樂初來孟村，相差不大，總之是明代來大路村卜居?？磥韽埿諄砩綎|濟(jì)南時間定為明代無疑。

  （4）張氏祖墳在丁家莊南。

  “張氏塋有2處，兆卜丁莊之南隅。”碑文中明確指出張氏祖塋所在地。這里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整篇碑文僅有此處有“張氏”二字，通篇無“張”字，包括碑題也是“濟(jì)陽丁家莊祖塋碑文”，后文亦無落款，如無此“張氏塋”三字，人們可能誤認(rèn)為是丁氏塋碑。

  （二）張氏譜書①序

  1、原序文

  張氏之譜何爲(wèi)而作也。嘗見世之譜牒無徵，同宗視若途人，文獻(xiàn)失考，至親等於疏逖②。此固先人之不幸，亦後世無賢子孫追溯而聯(lián)屬之也。張氏自明遷居以來，族大支繁，聚散不一，儻③不續(xù)修譜書，如世遠(yuǎn)年湮，將至覿面④而弗議矣。有十三世諱大文者，曾商及族人，續(xù)修譜書，但草創(chuàng)未就其事中寢。至大文公之孫，有名連升字雲(yún)齋⑤者。承祖之志，與合族共議重續(xù)修焉。凡考察詳明者，書之，未有確據(jù)者，闕之，舊譜中遺漏者，補(bǔ)之，顛倒者，更正之。而此譜成矣！噫！雲(yún)齋亦賢矣哉，可謂善繼祖之志，善述祖之事者也。先人有靈，亦當(dāng)含笑于地下⑥矣。由是尊卑分焉，長幼序焉，傳之?dāng)?shù)百年，而推原其始，猶然父子融融一室也；分之?dāng)?shù)百家，而進(jìn)溯其初，依然兄弟怡怡一堂也。而今而後，不失張氏舊家之風(fēng)，庶幾⑦相傳于無窮矣！是爲(wèi)序。

  大清光緒歲次乙已⑧花月中和節(jié)⑨王瑞亭 撰書

  2、注釋：

  （1）譜書——這部張氏家譜名曰《張氏譜書》，這種稱謂，在濟(jì)南回族譜籍中第一次見到，也別存一格。

  （2）疏逖——疏遠(yuǎn)。司馬相如傳有“博恩廣施，遠(yuǎn)撫長駕，使疏逖不閉……。”逖遠(yuǎn)也。

  （3）儻——即倘，倘若。

  （4）覿面——音ｄí。相見、見面的意思。

  （5）云齋——張氏第十五世，名連升，字云齋。在張氏輩序排字上第十五世無“連”字輩記錄，十六世也無“元”字記錄。

  （6）含笑地下——與上句“先人有靈”均非回族思想，受漢文化影響所致。

  （7）庶幾——“也許可以”的意思。

  （8）乙已——公元1905年，光緒三十一年，這已是清末了。

  （9）中和節(jié)——二月初一為中和節(jié)，因之“花月”為農(nóng)歷二月。

  3、考釋

  這篇序言未談遷居詳情，只涉及到十三世大文公十五世連升云齋公，與后文有疑，云齋非云卿也，與丁家莊碑文作者亦非一人。

  （三）張氏譜書序

  1、原序文

  蓋聞家之有譜，猶國之有史。國有史、而治亂備載，家有譜則世代有徵①。上以紹②祖宗之統(tǒng)，下以貽子孫之謨③。譜之所闗者，大矣哉！我張氏歷代久遠(yuǎn)，譜牒無徵，所可敘者自大明成祖永樂二年，由二龍崗從龍北遷④，于燕功臣各給宦田得佔(zhàn)産以爲(wèi)世祿⑤。余張氏因居趙河莊⑥遂家焉，至三世分爲(wèi)十門⑦。其後或盛或衰或興或廢、或聚住本莊、或遷于他處，或棲居莊田、或依讬親故，世代愈遠(yuǎn)，情誼愈疏。此譜書⑧之不可不續(xù)修也，別宗派者于斯，明尊卑者于斯。願吾族忘富貴貧賤之跡。篤其恩義。化智愚賢否之見，聯(lián)以性情。見有善者勉之，以爲(wèi)吾族光；見非善者戒之，勿爲(wèi)吾族辱。樂則相慶，不忘親愛；憂則相恤，莫幸災(zāi)禍⑨。深水源木本之恩，綿百世一脈之傳。此則續(xù)譜之志也夫，此則作序之意也夫。

    旹⑩

十六世孫{11}連升敬撰

光緒歲次乙已季冬上澣

  2、注釋

  （1）有征——征是驗(yàn)證。這里的“有征”一詞與后文中的“譜牒無征”，正是正反兩面。“無征”應(yīng)為“無朕”沈約在譯佛家文中有“道雖有門，跡無可朕”即無征兆、跡象可尋。“有征”即有譜可循。

  （2）紹——承繼。

  （3）謨——即“謀”。這句話的意思是遺留。給子孫后代以謀劃，也就是聰明才智。

  （4）從龍——跟隨皇帝，這里是隨燕王北遷。

  （5）世祿——明代張氏為官宦，賜給張氏官田并世代享之。

  （6）趙河莊——這不知何地，滄州孟村？還是山東濟(jì)陽一個小村莊不可而知，這里提到“十門”可能是河北滄州一帶?？磥硎缽堖B升為趙河莊人。

  （7）十門——就是十支，張氏十支待考。

  （8）譜書——就是家譜。

  （9）幸災(zāi)禍——幸災(zāi)樂禍意，這一段對仗句寫得很好。

  （10）旹——“歲”字古寫法。

  （11）十六世——譜書上十六世字為“大、連、金、壽”。“連升”二字合譜。

  3、考釋：

  這一篇序與上一篇都是光緒三十一年的作品，前一篇為王瑞亭在年初二月作，后一篇為張連升在年末“季冬”所作，兩篇有不少異同，在此談六點(diǎn)。

  （1）關(guān)于張連升的輩份。

  王序說：“有十三世大文者……”“至大文公之孫有名連升字云齋者。”明確指出張連升為十五世。可是張序中落款是“十六世孫連升敬撰”。而張氏輩字“連”字確為十六世，那么大文公可能是十三世，也可能是十四世（因十三世、十四世均未見“大”字或“文”字，如確為十三世，那張連升應(yīng)為張大文之曾孫，王序有誤，張序可為信史。

  （2）張氏為二龍崗從龍北遷。

  在張氏祖碑文中只寫了“后人于前明永樂二年直隸孟村遷移濟(jì)邑（濟(jì)陽）城西。”王序中寫為“張氏自明遷居以來”，均為涉及“二龍崗”或“從龍北遷”事，唯有張連升序中有“自大明成祖永樂二年由二龍崗從龍北遷”的記錄，那么濟(jì)南（或山東）回族張姓也是永樂時從南京二龍崗遷來，與濟(jì)南馬姓一支同，甚至與山東回族許多姓氏相同。

  （3）張氏有宦田并以為世祿。

  這一點(diǎn)也是回族姓氏中少有的記錄，回族張姓在扶佐燕王時“于燕功臣，各給宦田，得占產(chǎn)以為世祿”，看來，不僅張姓，只要是功臣者，燕王均給以“宦田”。

  （4）張氏原居于趙河莊。

  這與祖碑文和王序所記不同，趙河莊并非孟村。這點(diǎn)只能存疑，待其他張氏源流資料發(fā)掘后證之。

  （5）張氏后有十門。

  在張序中有“至三世分為十門”的記載，看來在趙河莊張姓應(yīng)傳了三代——大約近90年——而后才有十門，才分遷各地才有丁楊、大路張姓回族，那么與永樂三年遷山東之說就大相徑庭了，這是又一疑點(diǎn)。

  （6）張序記錄了張氏家族的家族觀、道德觀和價值觀。

  這些道德價值的認(rèn)識，這種回族家族精神認(rèn)識是我們整個回族思想認(rèn)識和精神世界的一種反映和升華，在此我將這幾段抄錄如下。

  “愿吾族忘富貴貧賤之跡，篤其恩義；化智愚賢否之見，聯(lián)以性情。見有善者勉之，以為吾族光；見非善者戒之，勿為吾族辱。樂則相慶，不忘親愛；憂則相恤，莫幸災(zāi)禍。”其胸懷，其度量之博大；其榮辱，其憂樂之見解，難道不值得我們敬仰和發(fā)揚(yáng)的嗎？

  （四）大路莊張氏碑文

  1、原碑文

  嘗謂莫爲(wèi)之前，雖美而不彰，莫爲(wèi)之後，雖盛而弗傳，蓋張氏祖塋自十世祖新阡①以來，地勢平坦，林樹茂盛百有餘年矣。延及我曾祖諱安字果仁號一老②，跡其素抱容人之量。度旣寬宏，嘗存濟(jì)物之懷；性復(fù)慷慨，遂乃誠意正心。治理善，而家道已立，積功樹德。培植深，而後嗣亦昌，支緣派序，綿綿世傳。是以興隆而未艾③也。由前屈指及今七世，雖支分而派別，實(shí)同宗而共祖，非累世德純，奚④以族繁，而有振振繩繩⑤之盛乎？今日縱異竹策叢生⑥，地靈不失風(fēng)水之聚；即無湖燈⑦呵謢，支茂堪擬瓜瓞⑧之綿。於是撰數(shù)語以敘其事云。

             光緒 年月日⑨ 榖旦

  2、注釋

  （1）新阡——新的墓道。在這里可能是十世祖新整了張氏祖塋。十世至作文者時百余年，作文者如光緒初年，其十世祖時約生活于清乾隆年間。由十世上溯到一世可能在明天順成化年間，張氏祖塋如是在大路莊那么張氏到大路時間應(yīng)在明中葉。

  （2）號一老——這是作文者的曾祖名張安，字果仁，號一老，不是張大文公。作者是光緒間人，應(yīng)為十五—十七世，如作文者仍是張連升，這個張安公必為十三世。

  （3）未艾——未盡、正在興盛之時。從張安公至作文時為七世。如張安公為十三世，作文時張氏最小輩份應(yīng)為十九世。

  （4）奚——為何，在這里是“難道僅僅是……”的反問句意。

  （5）振振繩繩——振振高亢、茂盛之意，繩繩，眾多貌，這里兩個疊詞說的張氏子孫之盛。

  （6）竹策叢生——竹策何意不可知，也許是說野竹，叢生，但仍不失張氏祖塋之靈氣。

  （7）湖燈呵謢——呵護(hù)是保護(hù)。湖燈，不解，也許是指湖上的漁燈保護(hù)著漁人的安全，這里意為即使無人呵護(hù)也能子孫繁衍昌盛。

  （8）瓜瓞——如瓜一代代生長指子孫繁盛。

  （9）光緒年月日——年代月日不明，作者不明，但為光緒年間作品是明確的，可能仍為張連升之作。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