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波折多彩之旅
2000年4月24日(曼谷時間16:45分;北京時間:17:45分),泰皇家航班(TG614)穿過北國片片灰黃漸綠的田野上空的堆堆云層,平穩(wěn)降落在新擴建的北京新機場的跑道上,又回家了。
坐在駛向市區(qū)的民航大巴上,穿著短袖襯衫從熱帶回來的我,望著窗外剛綠的楊柳及禿黃的土地和星星點點的碧桃花,以及那灌木叢中到處可見的垃圾和五顏六色的廢棄塑料袋,一種隱約的痛楚莫名在心靈的深處。我們的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突飛猛進的發(fā)展了,國力增強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我們付出了慘重的環(huán)境代價,我們的江河在疾呼,我們的森林在哭泣,我們的草原在哀怨,我們在地球上共同生存的伙伴——動物在燈紅酒綠中一天天的消亡,大自然要加倍懲罰我們,這懲罰正一天天向我們逼近。第一次、二次、三次……,2000年之春的沙塵風暴滾滾而來,蔽日遮天,起自內(nèi)外蒙、大西北,漂向華北、華東、華南,漂向日本,漂向太平洋。
我們天天在喊珍惜環(huán)境,造福子孫后代,我們也頒布了許多的法律、法規(guī),但我們每個國人和我自己每天又都作了些什么呢?
新加坡的優(yōu)美環(huán)境和馬來西亞那無盡的綠色浸透了我的腦海,那與人為伍的鷺鷥、野鳥、變色龍,那溝渠河流中清澈透明的碧水,那無邊林莽散射出的潤澤氣息,尤其是那保護這一切不受破壞的森嚴的法律和自覺珍惜這一優(yōu)美環(huán)境的自覺性,深深銘刻在我的記憶中。發(fā)展經(jīng)濟為何非要以犧牲環(huán)境為代價,實現(xiàn)今天的富裕,更不能以斷子絕孫的短見近視不顧天理,不管后世的一意孤行。中國人?。‰y道我們傳統(tǒng)的天人合一的道,與天地共存的美德,非要讓后文明于華夏民族的教化我們?
遍地黃金為誰撿
第七次沙塵暴籠罩北京時,我已轉(zhuǎn)道西安赴成都,當天北京晚報文娛新聞刊出“畫家雷公赴東南亞巡展”消息時的4月10日,搭乘西南航班飛赴新加坡。
傍晚8時,飛機穩(wěn)降新加坡,機上沒有更多地領(lǐng)略新加坡燦爛的夜景,確為新加坡機場和善、熱情、親切的人文景觀所感動。
出機場,一行約20人拉著行李,開始了迷迷糊糊的旅行。在310路大巴司機和乘客驚異的目光中,拖拖拉拉上了車,在領(lǐng)隊L先生(略會英語,也曾來過,且已先期到達認路定店)的引導下,隊員顧不上欣賞車窗外的夜色,便在將近一圈路的途中,拋下了70多歲的馬保祥夫婦四人。再往前走還是找不到該哪站下,糊里糊涂地下了車,去向何方不知道,問TAX司機,他們也不知,而領(lǐng)隊帶了兩個人先去了“亞洲酒店”一去不返,剩下的人不知所措。
我與西安歌手馬志翔建議讓一批人帶行李打TAX,按字條地址去與領(lǐng)隊會合再來接人。這批人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無奈,向路邊餐館的印巴穆斯林打聽,或打電話都不成,打TAXI,問了幾個司機都不知。一個悠閑的老者騎著個破三輪車近前來,我們把地址問他,老人拍著胸脯讓跟他去,幾件大行李壓在三輪車上,讓老人心直疼,我們余下的10來人,拉著帶輪子的行李箱疾步跟著他,南國的天氣30度上下,我們還一身中國的時裝,褲子和襯衫都貼在肉上,我緊緊咬住老人的車屁股,凌晨一點多,經(jīng)過兩公里急行軍式的路程,終于與先到號稱“亞洲酒店”的前兩批人匯合。原來這號稱“亞洲”的酒店是一座極簡陋的私人小旅館上下共三層,由于領(lǐng)隊事先預定,只有一小房間,雙人床架和一個床墊及一小毛巾被與破床單,可住四個人,大一點的兩個上下床加床墊。由于意見不一,一部分曾來過此地的“有錢人”打車轉(zhuǎn)移到叫“牛車水”的中國城旅館,為了照顧領(lǐng)隊與店家事先有約的面子,我與付、馬、胡臨時住了下來。出門人走哪算哪,過哪河扒哪的襪子嗎,再看那擠了一屋的男男女女的歐美人,我們又能擺啥身價那。
粘熱的夜里,胃里又不舒服,為了照顧我大家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一間小房上下四個人,似睡非睡地挨過了第一夜。
清晨至中午,沿街瀏覽了許多馬來族人開的各式店鋪:賣香水的,帽子、頭巾、衣服、鞋子,開餐館的,汽車修理和配零件的。再向前便到了一座阿拉伯式的清真寺。我和馬勝林、付作海小凈后上殿,正趕上主麻聚禮,由于經(jīng)傳來源不同,他們禮拜舉意喚安拉尊名為三抬手,開始還不習慣,接著便不由自主地“入鄉(xiāng)隨俗”了。
下殿后,我和馬勝林特意拜訪了領(lǐng)拜的阿訇,他熱情地把我們帶到寺管會的辦公室,那里有男有女,熱情地召呼我們,我用僅有的幾句英語說明來自何方,在何處辦展,送上我的畫片和宣傳品,并請他們?nèi)⒂^出席。他們也送給我們一些清真寺的宣傳材料,臨行前,在他們寺的模型前合影留念。(后來知此為蘇丹清真寺,原為茅草大棚式,20年代和40年代,幾經(jīng)翻修才為今天的規(guī)模,安拉大能,此證,亦可證明伊斯蘭在此地發(fā)展和變遷。)
由于說牛車水那邊客房緊張,我與馬、付又在原地留宿一夜。12日上午9時30分與馬勝林、付作海和曹靜女士急赴Jiuyang Eest IMM展館布展,我們到達時,開幕儀式已經(jīng)舉行,新加坡的商務部長和一些政府員,穆斯林團體的代表在鮮花簇擁的中央彩臺上發(fā)表了各自的發(fā)言,電視臺的記者在中國團的有關(guān)人士引領(lǐng)下,介紹了阿拉伯文書法家××和一位搞剪紙的團員,并沒有理睬我們的展位。
晚上,回去的路上,一位年輕的團友直率地問我,“咱們在國內(nèi)不說呼風喚雨,也算是個數(shù)得著的人物,到這如此地步應作何感想???”我心說“鳳凰脫毛不如雞……”,為顧及自己和對方的臉面,我嘴上說:“劉備稱帝前曾賣過草鞋,我成畫家前也曾沿街討過飯,這次經(jīng)歷只能做豐富人生經(jīng)歷的一章,你看那些歐美人在家有汽車別墅,在橋北路的‘亞洲酒店’不也是10來個人擠在一間陋室中嗎?”“如此說來道是有些道理呀”,對方聽后喃喃不做聲了。
當夜12時,我們沒有回“橋北路”,而是直奔牛車水的中國城賓館,那里沒房,便在隔了幾個“蝴蝶樓”的泰賓閣與付作海同租了一間不足8平方米的房住下,為照顧我,付鋪上毛毯睡在地毯上,馬勝林到樓上和一道來此的丁吉惠阿訇同住,(丁是甘肅平?jīng)瞿城逭嫠滦∮忻麣獾陌①?,是一位幾次來過這里“朝覲”過的老哈吉動員來的,丁阿訇在阿拉伯留過學,在伊朗的估姆一所學院也曾學習過幾個月,他為穆民誦經(jīng)接都阿依從不接受錢財,在這商品大潮沖擊了任何一個角落的時代里,可算得上是一位清正廉潔的伊斯蘭信士。介紹他來的人說這里肯定能為平?jīng)鏊诘那逭嫠赂阈┴抠N回去,但一個星期的簽證日就要到了,跑了幾個清真寺和穆斯林團體,他一無所獲。到該走時,吃住的費用和返程機票毫無著落,急得他團團轉(zhuǎn),臉通紅,渾身冒汗。人們只顧各自生意買賣,只有身為平?jīng)霭⒗Z學校校長的馬勝林慷慨解囊,使得這位善良的阿訇不致身陷異國他鄉(xiāng)。)
13日,展會上漸漸熱鬧起來,新加坡人習慣夜生活,每天早上9-10點鐘才上班,下午晚飯以后,才是人們消閑的時光,可以生活到午夜,甚至后半夜,所以每天展會時間排在中午12時至夜里10時。
幾位曾幾次參加過活動的同團朋友的展位前熱鬧非凡,賣買紅火,尤其是西部的“三泡臺”茶和發(fā)菜,油炸蠶豆、葡萄干、大杏仁、杏脯等食品深受當?shù)氐哪旅裣矏?,幾位當?shù)氐哪滤沽峙笥押驮谡箷蠀⒄沟姆悄滤沽峙笥褵崆闊o私地每天都來幫忙。而帶來5萬頂穆斯林涼帽和約20本集郵冊與上千條頭巾的馬勝林,腦袋確實大了,從零售到批發(fā),從2元一頂?shù)揭辉獌蓚€,5天中只賣了兩萬頂,除去幾位中國留學生幫助留下兩包,一位大企業(yè)家又幫助推出了兩千頂,這位從未外出經(jīng)過商的阿語校長,面臨了實在大的壓力。
而此行邀我并答應擔負我吃住行一概全包的甘肅對外文化交流公司平?jīng)龉镜母蹲骱=?jīng)理,亦因所帶商品不對路而面臨賠本的危險,幾尊玉馬,幾樹和田玉葡萄,牛角雕鷹,玉碗、玉枕等高檔工藝品都因價格很少有人問津,而不得不在最后一天到臺上降價拍賣,那一米多大的菜玉龍船也只能暫時抵壓給XPO公司,以充追加的攤位及過關(guān)、提貨等一系列費用。
此行的一個多月前,我讓付與武漢誠成文化集團的沈總聯(lián)系,調(diào)到西安250本金卡巨龍掛歷,因組織者說,龍在新加坡受歡迎,一定有市場。我行前還特意請一個廣告制作公司將我的細密畫《波斯之女》《銅匠》《樂園》和《合旋》作了三套12張彩噴復制品,掛在展位的顯眼位置,將100×140cm全宣大掛歷的巨龍“九五之尊”置于展位中心,并從所攜部分原作中選了幾幅佳作置于展墻相應部位,一條大案作繪畫演示之用。幾天中,馬來同胞更多的是出于好奇來觀畫,除幾本龍的掛歷(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穆斯林同胞也有幾位花10元20元購此,1:5新幣對人民幣)出售,便是幾幅有阿文的都阿依和一幅彩噴畫。只此我已心滿意足了,因為對于一個反對形象的民族,反對偶像的宗教,我的同胞們能從審美的角度,而非機器地理解藝術(shù)的角度來面對藝術(shù),作為一個穆斯林的藝術(shù)家,我感覺這是安拉賦予我繪畫智慧所取得的成功,況且這成功就在這短短的兩三天,況且在我的作品里有那么多用語言而無法表達的心路和意境。雖然我的經(jīng)濟效益沒有任何人多,但我的心境很快慰,因為畢竟不是為錢而來,不是為利益而來,我是為展示中國穆斯林藝術(shù)而尋求溝通而來,為了解新加坡和馬來西亞而來。
13日的下午,一個年輕的馬來族穆斯林家庭,在展會上買了一幅阿文抄寫的《古蘭經(jīng)》 書法,他們請我在阿文下補畫中國畫的花鳥,并答應一定要給錢。我通過翻譯告訴他,從來沒有為哪位民間藝人作陪襯做補畫,但他們是我的穆斯林兄弟,我愿滿足他,便在阿文下方畫了一朵盛開的牡丹和左右兩枝竹子,既不火暴,又不奪主,當他們把這幅作品捧在手里,并知道我不收他的錢時,他激動的不知如何表達感激之情。的確,10元、100元、1000元能交換這兩國穆斯林心靈溝通的感情嗎?他熱淚盈眶地緊緊握著我的手不住地致謝,這情景會永遠留在他們?nèi)液臀乙约八性趫龅娜藗兊娜松洃浿小?/span>
的確,人間確有真情在,大企業(yè)家馬嘉輝及全家,入教的耶罕兒薩·周家漢夫婦,展會上的新加坡華人李文華、楊先生、褚先生、丘先生和黃秀華女士,許許多多的穆斯林非穆斯林,幫我們賣貨運貨,幫我們定票買票,幫我們簽證,請我們到家里和餐館吃飯,送我們面包干糧,送我們拜毯,送我們家屬禮物,他們?yōu)榈氖鞘裁矗?/span>
與此相對照,我們的組織者卻昏然與異教徒一道,只認錢不認人,在國內(nèi)收了各種費用,到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又附加各種包括通關(guān)費、倉儲費、簽證費、報關(guān)費等等,而出國前所發(fā)商品,作為組織者,應當對被組織者負責,不對路的也讓參與者多多益善地往過運,面對300萬人口的巴掌大小異國市場,對沒有涉足此地的未經(jīng)驗人,是誤導呢還是有意而為呢?作為一個普通商人,不要說一個真有正信的穆斯林,而對自己的同胞身處此境,他只作木然狀,他的內(nèi)心又作何狀,安拉定會清楚。
1 4日晚,帶團者和主辦者收錢欲定從吉隆坡返程機票560元新幣,許多人推說買賣不佳手頭沒錢,馬勝林、付作海為丁阿訇借錢,領(lǐng)隊亦向幾位大戶開玉口,也沒結(jié)果。見此情景,我也不忍心再讓付擔負自己的費用,便將所賣零碎錢湊了交上,也好有了票再辦理下一程的一系列手續(xù)。
15日在展會,16日開始收拾打包,午夜12時返泰賓閣,此時丁阿訇已走,付到樓下馬的房間休息(103稍大些),撤回物品放在樓上204我的房間。晚上才知第一批定票沒有我,便把手續(xù)要回,交給熱心的新加坡穆斯林耶罕兒薩·周家漢先生,為我、付、馬和曹靜的返程機票,周先生17日清晨6點就得駕車到馬來西亞,一邊幫我們買票。17日我們的簽證到期了,本想機票買回就可以再續(xù)簽三天。早晨6點,付匆匆敲門來叫,夢醒中臉未洗,便迷糊著跟著來叫的人去移民局,走不多遠,又被領(lǐng)隊指說沒有我們,“你們干啥去?”臨近中午,約了一個頭天在展會上認識的北京老鄉(xiāng)莊太太,她見馬勝林最后一天一包兒一包兒批發(fā)帽子,有些心動,加之馬有意讓她這此地人幫助批發(fā),我答應中午在一起吃午飯,本來只我三個人,又加了一個新來的,四人一起吃了一餐馬來飯,結(jié)果這莊太太餐后又思前想后覺行沒把握,作罷后我返回住地,這頓午餐算白搭了。
1 8日,馬與付和曹去了IMM展館辦理展覽的善后事宜,我留守等候簽證消息,約9:30分領(lǐng)隊的助理,也就是第一天夜里帶我們轉(zhuǎn)馬路的人,急慌慌到204房間來找我,說你們的續(xù)簽成問題,問為何?說因為你們沒有證實何時離開新加坡的機票,我說這是為什么,此前的幾批你是怎么辦的?為什么到我們這里不能辦那?沒說出所以然,含乎地說你們的續(xù)簽沒有拿到,也沒說清護照已退回,他便離開了。之后,我和剪蝴蝶的到珠光大廈為大羿和朋友買了兩件小禮品,便匆匆返回。
沒想到怎么也找不到這辦事者(原來他去約會了朋友),約中午12時,我電話給耶罕兒薩,找不到,無奈,我撥通了馬嘉輝先生的電話,將此危情向他說明,請他找XPO。馬熱情答應,一會回話,說XPO已將一切手續(xù)交給了領(lǐng)隊,而領(lǐng)隊這時已帶6個人返華,只有找手拿我們護照轉(zhuǎn)過馬路的臨時領(lǐng)隊L。這時耶罕兒薩先生回電,電話中我將中國回族不負責任的辦事者大罵一通,他們也找不到此人,而西安歌手馬志翔和寧夏的李某,與我四人在一個單子上,我們不能辦,他們也辦不了。我只能寸步不離旅館,讓他們急速去辦飛機票或火車票,他們跑到移民局,問明長途汽車票也可后,又跑到一長途客運站,破例買了四張23日(應17元加收至23元一張)長途汽車票。此間馬嘉輝也來到旅館,并電話接通耶罕兒薩,請他全力幫忙。(電話中馬志翔說:新加坡的法律極嚴,超過簽證日期一天罰1000新幣,兩天罰兩千,第三天將被抓進監(jiān)牢挨鞭子,而后通知本國使館,逐出境,在案記錄永不能入境,回國亦不能再出國,18日不能續(xù)簽上,當日必須離境,而馬來西亞至中國的機票也只能報廢)。局內(nèi)局外人都在心急如焚,那位兩次來過新加坡且經(jīng)驗豐富的辦事者約4:00才露了面。我們打TAXI冒雨急往移民局,在那等了約15分鐘,馬志翔把耶罕兒薩幫助買的四張車票送來,為了方便,又急急地等了一會兒曾接手此手續(xù)的會華語的一女士(她因身體不適在移民局的生活區(qū)休息了一陣子,真是越渴越吃鹽呢),馬志翔向她說明情況,將手續(xù)遞上。5:00鐘就要下班了,終于批準了三天的續(xù)簽。倘若辦事者上午能為我們所想,一切替我們辦了,便不會有這么多的人著此急,假若我全天和馬與付同去了IMM,我們六個人的下場一定會被當即勒令出境,或是超期兩天被罰千元,假若不是我撥通了馬嘉輝先生的電話請他幫忙,假若沒有耶罕兒薩先生和馬志翔問好移民局后同時去買票,按那位胸有成竹的辦事人L同胞的話說,不用著急,我留有時間辦理,難道從16:00時到移民局17:00時下班,他能同時辦理證明我們離境的票據(jù)又同時辦理移民局的續(xù)簽手續(xù)嗎?
19日清晨6時,我與曹靜、馬勝林和付作海同車前往MALAYSIAN HIGH COMMISSION馬來西亞使館,此時要簽證者已排了二三十人,約7:30分大門打開,人們來到簽證處排隊,8時多了,那位睡懶覺的辦事人L還沒出現(xiàn),因我們的護照和表格邀請信等一系列手續(xù)都在他手中,曹靜兩次電話摧促,他才在8:30分辦理手續(xù)時出現(xiàn)。排到窗口后遞進手續(xù),說明明早的車票,希望他們能對中國穆斯林給予關(guān)照,最好能當天取,接待我們的一男一女(會華語)穆斯林非常熱情,答應向他們的長官說明情況,排完號交完費,再到那窗口,他們高興地告訴我們,下午3:30分取。
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下午曹、馬、付他們?nèi)シ判牡剞k貨,我拿了取條帶了畫片和明信片與名片,不到3時便來到使館等著取護照,3:20分,那位女士出來找我,所有排隊的人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我這個特殊人,她在窗口一一把每個人簽好證的那一頁讓我看了,我一一點頭,最后她又交給我一張清單,這時我選不出用華語、阿語,最后用Thanks以一言代之,她點頭微笑著收下我的畫片,不住地夸獎著。我們互換了友誼的目光道別了。
我在等取護照時,發(fā)現(xiàn)了兩個現(xiàn)象,一是這使館不像我們國內(nèi)的森嚴,出出入入似個商場,我還用相機拍了兩張留念。一是人們都非常守秩序,隊伍是上午排起的,到下午還是那樣排,為了避免烈日曬,他們滿可以將隊伍移到遮陽棚里,但除了幾個拿傘的人,全是一個挨著一個地曬在那里,這是一根筋呢?還是紀律呢?您來評判吧。
拿到護照,是此次到新加坡心境最輕松的一刻,在返回住處的附近,我讓司機師付提前停了車,來到一家古董商店,和老板聊了一會,又來到昌泰畫廊,沒想到這家的老板就是領(lǐng)隊前兩天請去相見的丘宗光先生的好友,新加坡著名的書法家楊昌泰和吳翰林兩先生開的藝廊,在吳先生的幫助下,我買了百余美金的新加坡海馬,準備帶回國分送朋友,在昌泰店,與他們二位談了很多,大概了解了一些新加坡藝術(shù)界的情況,楊先生聽說我要去馬來西亞并要拜訪鄭浩千先生,他幫我打通丘先生電話,丘怕我到馬找不到鄭,又介紹了夏××、鐘××(并提醒找到鄭就不要找鐘)和新洲日報的新任總編肖依釗女士及他們的電話。又是一陣大雨過后,我返回駐地。他們幾位也已返回多時,見我滿面春風,順利歸來,全部“心石落地”了。
當天晚上,馬嘉輝先生來泰賓閣,答應支持平?jīng)霭⒄Z學校一位英語教師,并每年可選平?jīng)鏊拿麑W員到新加坡交流學習。送過馬先生,XPO的總經(jīng)理陳德金來此,談定20日下午從旅游公司租一輛面包車,送我們過關(guān)去馬來西亞。
返回樓上房間開始起草給黃秀華女士幫助我在新加坡將龍的繪畫形象注冊的授權(quán)委托書等事,又重新將行李打包整理,因忙得忘了開空調(diào)搞出一身大汗。凌晨2時,整理完畢,沐浴禮拜后美美地睡下。
20日清早8:30分,付作海急促敲門,說是與馬勝林商量后急速趕去長途站坐車去馬來西亞。本來昨晚一切談定,原以為可睡個大懶覺,卻又急火火地起床,把行李提到一樓,把一切事宜匆匆交待給服務員,與曹靜一道打TAX去追趕打前站的付和馬。
原來車站并不遠,可烈日之下,幾個人連急再熱直冒汗,長途車晚了點,付打電話給XPO轉(zhuǎn)陳,讓他不要安排包車了,我們一行坐長途過關(guān)。將近9:40分時,一位老知識分子模樣的先生急著對售票的窗口說,再等幾分鐘車不來就退票了。付聽此言靈機一動,抓住理由,真把90多元的票款退回來了,如此,我們便又向搬家一樣大包小包地返回泰賓閣,服務員和老板見此狀啼笑皆非。付便又急給XPO打電話,讓他們告訴陳總,包車不退,一切按原計劃行動。
午后2:00,黃秀華女士按昨晚的約定來到泰賓閣,我把一應委托手續(xù)交她簽字,托付給她。XPO陳德金經(jīng)理和旅行社黃先生也來此,簡單喝杯咖啡并填了出入境卡核對護照后,便告別黃、陳等,啟程。
車剛啟動,雨便下來了,大雨中途又來到馬嘉輝的別墅,將曹靜的兩大箱絲綢搬上車就直奔海關(guān)。新加坡四周臨海,幾乎每天都有雨,此時將近下班時刻,路上汽車很多,尤其是三五成群的摩托車在雨中競相前行,車輪后泛起條條水花剎是好看,我們所乘的面包周圍似乎有了一批護駕迎賓的禮賓車隊,著實假似一次國賓出行的威風。
40分鐘后,羅泊海峽出現(xiàn)在眼前,雨也停了,由于從馬來到新加坡打工的和拉貨的各色車輛來往過關(guān)甚多,在關(guān)前出現(xiàn)了10分鐘的堵車現(xiàn)象。5:20分,順利出關(guān)進關(guān),由于是中國穆斯林,車上所帶眾多行李和紙箱貨品只是稍加問問便放行了(官員問箱內(nèi)是啥,曹答是送朋友的禮品,我加了句還有部分辦展覽用的圖片),晚飯前我們下榻到柔佛洲的
匆匆初識吉隆坡
21日,6時起和馬、付禮“榜達”,9:35分給鄭浩千先生打通電話,他此時正在臺北,然后和馬、付、曹同去巴扎,沒有看房,(按住三天,每天每房87.25元加一頓早餐,晚餐12元自助)換了500元人民幣的馬幣,為大羿買一襯衫30元馬幣。返回后,付心神不寧,又去巴扎打電話(此時他已徹底不擔負我的一切了),付與馬波商議同住基隆坡返京,當基隆坡的白超來此時,付又變了主意。馬波連夜只身往基隆坡返京。
傍晚馬、付同去附近簡陋的清真寺,我一人禮完沙目后已掌燈,出去見一高坡上付、馬正在用餐(馬式煎肉加面包),而后又去另一攤,每人吃了兩個“馬來攤餅”,晚上給鄭浩千先生電話留言。
次日晨,大家足足地吃飽賓館的免費自用餐,一行8人到“柔佛”長途汽車站(巴扎旁),因太遠,TAXI不去基隆坡,后與大巴司機討價還價后,每人18元(曹、馬、付和我四人由我來付),抽空在“巴扎換匯處”換了10幾枚硬幣,便上車出發(fā)。
12時40分進入一中轉(zhuǎn)站,那里有自選商場、水果店、茶館和飯店,我與馬勝林拍了兩張照片,看這場面頗似美國,從道路到這商店的樣式,到廁所的設(shè)計,只是從環(huán)境衛(wèi)生上看與美國稍有差別,但比起國內(nèi)要好多少倍。司機吃完中餐,車又前行,雖然車上開著空調(diào),但依然顯得粘熱。
天漸漸陰了下來,我們也進入了山區(qū),雖屬山區(qū)卻只是丘陵,所以路還是那么平坦寬闊,路中央隔離帶種植著各色杜鵑花及黃、紫、粉、大紅等各色叫不上來的木本花、紅桿綠葉的棕櫚間或其中兩旁林間偶爾露出一點點紅沙土地,基本都淹沒在綠色之中,除去一片片的人工棕櫚林,就是連綿不盡的原始森林,也時時露出些紅色的小山包在其中,上面星星點點地各色式樣的(紅色、白色、黃色、藍色、淡紫色)私家別墅點綴其中,另有一番情趣。沿途還有不少類似美國的巨幅廣告畫,衣食住行樣樣齊全,設(shè)計方式也很世俗化,看不出伊斯蘭國度的感覺。
5個小時后,遠處一座現(xiàn)代化城市出現(xiàn)了,但映入眼簾的首先是那些帶有強烈伊斯蘭特色的建筑物。6:00,我們一行拉著行李來到天河廣場(市中心商業(yè)大廈),我與馬勝林前去找旅店,其他人原地等候。
最后,先在離天河廣場不遠的艾格洛酒店和第一賓館(50多元雙人),住下后與鄭浩千先生通了話,約定他第二天上午10時來酒店接我去大馬藝術(shù)研究院。與馬勝林同去吃飯點、走街市,基隆坡是個相當開放的大都市,建筑物電視塔、“雙峰塔”在夜燈的裝飾照耀下燦爛奪目,市景中各色人種,各種行業(yè)的人川流不息,難怪馬來西亞使館那么繁忙(相比之下要比中國的北京還要開放),在電視新聞中還看到馬警方抓到大批的賣淫女,而回想在新加坡基本上沒見到一個治安警察,這說明了新加坡的管理要比馬規(guī)范了許多。
23日,6:00,小凈后與馬勝林、馬長榮一起晨禮兩拜主命拜,整理后把三張彩噴和兩本掛歷準備好,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