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剪影
我總這么認為：80年代初出生的人，是本世紀中骨子里還最后留有“保守”二字的一代。而我就是1980年降生的。
在歲月匆忙的步伐之中，記憶常常變得凌亂。就如同“初戀”這個詞兒，她鉤起我許許多多的回想，更讓人難以忘懷的卻不是初戀本身。這恰恰像一幅圖案，我初戀的時代如同畫面的背景，一個灰暗的底色總是在記憶中浮現(xiàn)。
我記不清14歲以前的時光了，確切地說，我忘記了童年了，淡忘了小學生時代。這個可能是童年過于枯燥無趣的原因吧！所以我的整個記憶似乎就是從15開始的。我14歲上初中一年級，15歲開始認真讀書，思想在15歲萌芽，學會真正思考。
1995年，我上初中二年紀。那個時候家里窮困，欠債累累。甚至連我這個本該不諳世事的小小少年，也被這種所謂貧困所牽制。如果說要撇開這個牽制去談?wù)撐业挠洃?，我會覺得難以啟口。我印象很深，我第一次對異性產(chǎn)生好感的年紀就是在15歲，那個時候追星的風潮沒現(xiàn)在這么嚴重。我在學校很少朋友，大家給我一個外號獅子--獨來獨往。既然沒什么朋友，也就不言而喻地表示我交際不好，當然女朋友也不可能有了。有必要聲明一點，10年前的年代和現(xiàn)在不一樣了，那時候沒電腦，連電話也還在普及之中，一切的一切，包括思想觀念都比較土氣。我們當時沒有QQ，就時興寫信，交筆友。鴻雁傳書，千里傳情。我們會用一個晚上去構(gòu)思，用一個早上工工整整地寫完一封信，然后貼上郵票，等對方回信。遠方的朋友也同樣一個晚上一個早上的泡制回涵。很多同學們都和我有一樣的感受：等信的心情很美！如今這僅僅是種回憶，遙遠得在夢里才可以觸摸。而這樣的觸摸就算在夢境里也不能觸手可及--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時代已然走過了，無情地扯斷情思縷縷！
我說過我家里窮，但以前我不敢承認，也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就像我不敢面對自己喜歡的女生一樣。喜歡成了一種罪過，撕裂自己心扉的殘酷。
學校有個小賣部，嘴讒的小可愛女生最喜歡在那里流連。記憶恍如隔世，記憶里的小賣部卻清晰而透明地依然開著。那時，我不是寄宿生，學校離得近，最多在學校做夜自習的空當吃個點心。小賣部東西特多，經(jīng)營餐飲，小抄，飲料，日用品，裝飾品，賀卡，文具，甚至也有香煙。香煙是論根賣的，一根從一兩毛到四五毛不等。最難以忘記的是果凍，一個一毛，一串一塊二，一共12個。女生常常買上一串，在課堂上偷吃。本來是她們磕瓜子，可是瓜子有聲音，自從某個女生上課吃瓜子，被老師點名，全校公布之后，就沒人敢在冒這個險了。課堂安靜了，但一個果凍的水果清香時常飄蕩在校園里。
坐在我前排的是兩個小女生，一個打扮時髦入骨，清爽漂亮。另一個灰不溜秋，不修邊幅。我和那個時髦女生談不來，她總是看不起我，盡管我是班上的數(shù)學尖子，語文組長。任何才氣和成績都比不上一身漂亮的打扮，一張俊俏的面孔，一個油光可鑒的發(fā)型。她看我的眼神和看她的同桌一樣。她曾經(jīng)與同桌不合，挖苦道：你和小魔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后來，經(jīng)過分班，升學，我忘記了時髦女生叫什么。那個土氣女生的名字我卻一直記得到今天，她叫林凱，很男生化的名字！我給她寫詩，為了表達我對她的愛意，我學寫詩，練習書法。在整個學生時代沉浸在一種相當神圣的文學氛圍里。凱事實上很長得漂亮，只是和我一樣，不能老是有新衣服穿，不能三天兩頭上小賣部和同學們一同請客開銷。她也是瞞孤立的，兩個孤獨的人走在了一起，走在花季，沒有牽手，沒有接吻，只是朋友。最后我在她上去遠方上大學的的那天，對她說，我給你寫了這么多小詩，可能都沒能表達出五個字：我想抱抱你！于是，離別的前夕，我擁抱了她，我哭了，她也哭了。
我在琢磨，這個算初戀嗎？算不算？初是真的初，平生第一次。戀是戀，藏在心里，暗暗歡喜。直到最后以一個哭泣擁抱結(jié)束！我是喜歡她的。至今，我依然不曉得她喜歡過我沒有。我不想去追問了，就這樣讓她被時間的松脂滴成一顆美麗的湖泊吧！一滴一滴，里面包裹著我們的15歲，16歲，17歲，和18歲！
和所有女生里，我和凱接觸，談話聊天的時間最多。我們像一對孩子。初三下學期，學校組織郊游，每人交80圓費用，吃喝自理。我向媽媽提起這事，媽媽說：“能省就省著點，最近紅白喜事多，應(yīng)酬很多?。?.....”我沒再聽下去，就獨自走開了。我想說，我書讀到初二了，還沒春游，秋游過??！我默默傷心。同學們高高興興臨走的清晨，大家在操場上集合，一起等車來。而我放假了兩天。這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教室里還有人，是凱。我悄悄問她，你不去嗎？
“你呢”她反問。
“母親不出資，我總不能去搶銀行吧！”我苦中作樂到說。
“我也是”她說，她繼續(xù)說：“你還沒去過吧！我聽你同桌說的。我也只去過一次，還是我爸爸在的時候。”
我無言，站在空曠的教室里，耳邊響起汽車的喇叭聲，還有同學們哄搶座位的嘻嘻鬧聲。
“你缺多少？我這里有50圓，是我省下為郊游準備的。可惜不夠了。我可以借你，你都沒去過！”她輕聲道。
“不了，來不及了。再說這樣去游玩我會更難過！謝謝你！。我說。
“是真的，等你有了再還我。以后你掙錢了再還也可以。你去了回來給我講講也好哦！”她在微笑。
我想哭，真的想哭，淚都快滾到嘴邊，我洋裝把帶淚的臉朝向窗外。這小小的心靈實在承受不住這種感動和悲傷。
她寄宿生，我問她你你兩天假期去那里玩？她說她很想看看大海。這次郊游說就是去廈門鼓浪嶼。
兩天的時間，我挖空心思來討凱開心，盡管我也很不開心，可是我一看見她收斂微笑后的惆悵，我覺得難受無比。當天，我騎自行車載她逛書店，她瘋了似的，用50圓買了一堆書。我?guī)ヅf書書店，賣了很大一捆。她還送了我一小本，是泰戈爾的詩集《飛鳥集》，詩集上有她的簽名。泰戈爾的文字時常來啃噬著我的靈魂-- /“她的熱切的臉，如夜雨似的，攪擾著我的夢魂。”
/“廣漠無垠的沙漠熱烈地追求著一葉綠草的愛，但她搖搖頭，笑起來，飛了開去。”
/“世界對著它的愛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有一次，我們夢見大家都是不相識的。我們醒了，卻知道我們原是相親愛的。”
/“憂思在我的心里平靜下去，正如黃昏在寂靜的林中。”
/“海水呀，你說的是什么？”“是永恒的凝問。”“天空呀，我回答的話是什么？”“是永恒的沉默。”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個過路的人似的，停留了一會，向我點點頭又走過去了。”
/“我存在，乃是所謂生命的一個永久的奇跡。”
/“我的心沖激著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蘸著眼淚在上邊寫著她的題記：“我愛你。”
/“綠樹長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啞的大地發(fā)出的渴望的聲音。”
/“干的河床，并不感謝他的過去。”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么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
/“上帝從創(chuàng)造中找到他自己。”
/“我們?nèi)绾ｚt之與波濤相遇似的，遇見了，走近了。海鷗飛去，波濤滾滾地流開，我們也分別了。”
/“決不害怕剎那——永恒之聲這樣地唱著。”
/“霧，像愛情一樣，在山峰的心上游戲，生出種種美麗的變幻。”
/“塵土受到損辱，卻以她的花朵來報答。”
/“回聲嘲笑著她的原聲，以證明她是原聲。”
/“當富貴利達的人夸說他得到上帝的特別恩惠時，上帝卻羞了。”
/“夜對太陽說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書給我。”“我已在綠草上留下我的流著淚點的回答了。”
/“可能”問“不可能”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呢？”它回答道：“在那無能為力者的夢境里。”
/“埋在地下的樹根使樹枝產(chǎn)生果實，卻并不要求什么報酬。”
/“一個憂郁的聲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華中。它在夜里向我唱道——“我愛你。”......
我在第二天假期里，邀她一起上后山山坡上去燒烤?？镜毓虾吐槿浮５毓鲜巧缴暇偷厝〔?，偷挖的。鳥是我借了把鳥槍打的。偷地瓜的時候，我挖，她揀。打鳥的時候，她嘮叨：“還是不要了，鳥多可憐！”
“恩！我不打小的，打大的，大的有肉，不然萬一稍微一烤焦了都吃不了。
熊熊的篝火，火光映著她的臉，紅撲撲的。她吃得滿嘴都是，黑黑的木炭都占上她的腮邊。
我笑。她也笑。列開嘴巴笑得前撲后仰。
這就是我的初戀故事，寒酸到可憐的初戀。在夢里我感謝有過這段記憶。最純最美最蕭瑟！當我把這個寫成作文日記，語文老師講解我文章的時候竟然濕潤了眼眶，全班同學呆若木雞！當我再次從寫一遍這個文章，我的手在顫抖，無從起筆，思緒凍僵，神情飄蕩！
在歲月匆忙的步伐之中，記憶常常變得凌亂。就如同“初戀”這個詞兒，她鉤起我許許多多的回想，更讓人難以忘懷的卻不是初戀本身。這恰恰像一幅圖案，我初戀的時代如同畫面的背景，一個灰暗的底色總是在記憶中浮現(xiàn)。
我記不清14歲以前的時光了，確切地說，我忘記了童年了，淡忘了小學生時代。這個可能是童年過于枯燥無趣的原因吧！所以我的整個記憶似乎就是從15開始的。我14歲上初中一年級，15歲開始認真讀書，思想在15歲萌芽，學會真正思考。
1995年，我上初中二年紀。那個時候家里窮困，欠債累累。甚至連我這個本該不諳世事的小小少年，也被這種所謂貧困所牽制。如果說要撇開這個牽制去談?wù)撐业挠洃?，我會覺得難以啟口。我印象很深，我第一次對異性產(chǎn)生好感的年紀就是在15歲，那個時候追星的風潮沒現(xiàn)在這么嚴重。我在學校很少朋友，大家給我一個外號獅子--獨來獨往。既然沒什么朋友，也就不言而喻地表示我交際不好，當然女朋友也不可能有了。有必要聲明一點，10年前的年代和現(xiàn)在不一樣了，那時候沒電腦，連電話也還在普及之中，一切的一切，包括思想觀念都比較土氣。我們當時沒有QQ，就時興寫信，交筆友。鴻雁傳書，千里傳情。我們會用一個晚上去構(gòu)思，用一個早上工工整整地寫完一封信，然后貼上郵票，等對方回信。遠方的朋友也同樣一個晚上一個早上的泡制回涵。很多同學們都和我有一樣的感受：等信的心情很美！如今這僅僅是種回憶，遙遠得在夢里才可以觸摸。而這樣的觸摸就算在夢境里也不能觸手可及--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時代已然走過了，無情地扯斷情思縷縷！
我說過我家里窮，但以前我不敢承認，也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就像我不敢面對自己喜歡的女生一樣。喜歡成了一種罪過，撕裂自己心扉的殘酷。
學校有個小賣部，嘴讒的小可愛女生最喜歡在那里流連。記憶恍如隔世，記憶里的小賣部卻清晰而透明地依然開著。那時，我不是寄宿生，學校離得近，最多在學校做夜自習的空當吃個點心。小賣部東西特多，經(jīng)營餐飲，小抄，飲料，日用品，裝飾品，賀卡，文具，甚至也有香煙。香煙是論根賣的，一根從一兩毛到四五毛不等。最難以忘記的是果凍，一個一毛，一串一塊二，一共12個。女生常常買上一串，在課堂上偷吃。本來是她們磕瓜子，可是瓜子有聲音，自從某個女生上課吃瓜子，被老師點名，全校公布之后，就沒人敢在冒這個險了。課堂安靜了，但一個果凍的水果清香時常飄蕩在校園里。
坐在我前排的是兩個小女生，一個打扮時髦入骨，清爽漂亮。另一個灰不溜秋，不修邊幅。我和那個時髦女生談不來，她總是看不起我，盡管我是班上的數(shù)學尖子，語文組長。任何才氣和成績都比不上一身漂亮的打扮，一張俊俏的面孔，一個油光可鑒的發(fā)型。她看我的眼神和看她的同桌一樣。她曾經(jīng)與同桌不合，挖苦道：你和小魔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后來，經(jīng)過分班，升學，我忘記了時髦女生叫什么。那個土氣女生的名字我卻一直記得到今天，她叫林凱，很男生化的名字！我給她寫詩，為了表達我對她的愛意，我學寫詩，練習書法。在整個學生時代沉浸在一種相當神圣的文學氛圍里。凱事實上很長得漂亮，只是和我一樣，不能老是有新衣服穿，不能三天兩頭上小賣部和同學們一同請客開銷。她也是瞞孤立的，兩個孤獨的人走在了一起，走在花季，沒有牽手，沒有接吻，只是朋友。最后我在她上去遠方上大學的的那天，對她說，我給你寫了這么多小詩，可能都沒能表達出五個字：我想抱抱你！于是，離別的前夕，我擁抱了她，我哭了，她也哭了。
我在琢磨，這個算初戀嗎？算不算？初是真的初，平生第一次。戀是戀，藏在心里，暗暗歡喜。直到最后以一個哭泣擁抱結(jié)束！我是喜歡她的。至今，我依然不曉得她喜歡過我沒有。我不想去追問了，就這樣讓她被時間的松脂滴成一顆美麗的湖泊吧！一滴一滴，里面包裹著我們的15歲，16歲，17歲，和18歲！
和所有女生里，我和凱接觸，談話聊天的時間最多。我們像一對孩子。初三下學期，學校組織郊游，每人交80圓費用，吃喝自理。我向媽媽提起這事，媽媽說：“能省就省著點，最近紅白喜事多，應(yīng)酬很多?。?.....”我沒再聽下去，就獨自走開了。我想說，我書讀到初二了，還沒春游，秋游過??！我默默傷心。同學們高高興興臨走的清晨，大家在操場上集合，一起等車來。而我放假了兩天。這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教室里還有人，是凱。我悄悄問她，你不去嗎？
“你呢”她反問。
“母親不出資，我總不能去搶銀行吧！”我苦中作樂到說。
“我也是”她說，她繼續(xù)說：“你還沒去過吧！我聽你同桌說的。我也只去過一次，還是我爸爸在的時候。”
我無言，站在空曠的教室里，耳邊響起汽車的喇叭聲，還有同學們哄搶座位的嘻嘻鬧聲。
“你缺多少？我這里有50圓，是我省下為郊游準備的。可惜不夠了。我可以借你，你都沒去過！”她輕聲道。
“不了，來不及了。再說這樣去游玩我會更難過！謝謝你！。我說。
“是真的，等你有了再還我。以后你掙錢了再還也可以。你去了回來給我講講也好哦！”她在微笑。
我想哭，真的想哭，淚都快滾到嘴邊，我洋裝把帶淚的臉朝向窗外。這小小的心靈實在承受不住這種感動和悲傷。
她寄宿生，我問她你你兩天假期去那里玩？她說她很想看看大海。這次郊游說就是去廈門鼓浪嶼。
兩天的時間，我挖空心思來討凱開心，盡管我也很不開心，可是我一看見她收斂微笑后的惆悵，我覺得難受無比。當天，我騎自行車載她逛書店，她瘋了似的，用50圓買了一堆書。我?guī)ヅf書書店，賣了很大一捆。她還送了我一小本，是泰戈爾的詩集《飛鳥集》，詩集上有她的簽名。泰戈爾的文字時常來啃噬著我的靈魂-- /“她的熱切的臉，如夜雨似的，攪擾著我的夢魂。”
/“廣漠無垠的沙漠熱烈地追求著一葉綠草的愛，但她搖搖頭，笑起來，飛了開去。”
/“世界對著它的愛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有一次，我們夢見大家都是不相識的。我們醒了，卻知道我們原是相親愛的。”
/“憂思在我的心里平靜下去，正如黃昏在寂靜的林中。”
/“海水呀，你說的是什么？”“是永恒的凝問。”“天空呀，我回答的話是什么？”“是永恒的沉默。”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個過路的人似的，停留了一會，向我點點頭又走過去了。”
/“我存在，乃是所謂生命的一個永久的奇跡。”
/“我的心沖激著她的波浪在“世界”的海岸上，蘸著眼淚在上邊寫著她的題記：“我愛你。”
/“綠樹長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啞的大地發(fā)出的渴望的聲音。”
/“干的河床，并不感謝他的過去。”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么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
/“上帝從創(chuàng)造中找到他自己。”
/“我們?nèi)绾ｚt之與波濤相遇似的，遇見了，走近了。海鷗飛去，波濤滾滾地流開，我們也分別了。”
/“決不害怕剎那——永恒之聲這樣地唱著。”
/“霧，像愛情一樣，在山峰的心上游戲，生出種種美麗的變幻。”
/“塵土受到損辱，卻以她的花朵來報答。”
/“回聲嘲笑著她的原聲，以證明她是原聲。”
/“當富貴利達的人夸說他得到上帝的特別恩惠時，上帝卻羞了。”
/“夜對太陽說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書給我。”“我已在綠草上留下我的流著淚點的回答了。”
/“可能”問“不可能”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呢？”它回答道：“在那無能為力者的夢境里。”
/“埋在地下的樹根使樹枝產(chǎn)生果實，卻并不要求什么報酬。”
/“一個憂郁的聲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華中。它在夜里向我唱道——“我愛你。”......
我在第二天假期里，邀她一起上后山山坡上去燒烤?？镜毓虾吐槿浮５毓鲜巧缴暇偷厝〔?，偷挖的。鳥是我借了把鳥槍打的。偷地瓜的時候，我挖，她揀。打鳥的時候，她嘮叨：“還是不要了，鳥多可憐！”
“恩！我不打小的，打大的，大的有肉，不然萬一稍微一烤焦了都吃不了。
熊熊的篝火，火光映著她的臉，紅撲撲的。她吃得滿嘴都是，黑黑的木炭都占上她的腮邊。
我笑。她也笑。列開嘴巴笑得前撲后仰。
這就是我的初戀故事，寒酸到可憐的初戀。在夢里我感謝有過這段記憶。最純最美最蕭瑟！當我把這個寫成作文日記，語文老師講解我文章的時候竟然濕潤了眼眶，全班同學呆若木雞！當我再次從寫一遍這個文章，我的手在顫抖，無從起筆，思緒凍僵，神情飄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