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去天涯海角觀光的游客必然要經(jīng)過三亞鳳凰鎮(zhèn)（原名：羊欄鎮(zhèn)）的回輝村和回新村，街道兩旁醒目的三亞穆斯林幼兒園、伊斯蘭建筑風格的回族小學，用阿拉伯語標識的回輝加油站以及遠方高聳的清真寺都讓人覺得來到了穆斯林的天地。
 
回輝村和回新村是海南省惟一的回族聚居區(qū)。其先民主體是宋元兩代從越南占城入居的穆斯林和唐床時期入華經(jīng)商的阿拉伯穆斯林蕃客。大約在明末清初，他們陸續(xù)從島內(nèi)各處向今回新村所在地遷徒，形成回族社區(qū)。作為海南省四大民族之一的回族以其獨特的宗教信仰、服飾及經(jīng)濟文化習俗吸引了不少外來游客駐足停留。有幸到海南一游，發(fā)現(xiàn)了這塊方位之地，于是走進回輝村和回新村進行了初步調(diào)查。一整天里，在一位回族導游的帶領(lǐng)下，我走村竄戶，深深為這一片掩映在椰林下的回族村落所吸引。

一、服飾習俗

三亞回族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其獨特的服飾了，尤以婦女的服飾最為典型。其頭飾和衣著都有著獨到之處，與北方回族服飾風格迥異，讓人耳目一新。

在三亞最能區(qū)分回族婦女的標志便是戴在她們頭上的鮮艷的頭巾。無論是少女還是已婚婦女頭巾都是終日不離身的。其頭巾分為印花毛巾、絲巾、紗巾等幾種質(zhì)地。已婚婦女多戴印花毛巾，少女則多戴紗巾和絲巾。而北方婦女大多戴蓋頭，蓋頭的綠、黑、白三色是區(qū)別婦女年齡大小的標志。在這一點上南北方差異很大。頭巾的圍戴方式也各異，總之是隨著個人的方便而采取不同的戴法。因穆斯林婦女禁忌剪頭發(fā)，所以三亞回族婦女自生下來就有蓄發(fā)的習俗，少女一般梳馬尾辮，而已婚婦女則將頭發(fā)挽成髻。與此相對，北方回族婦女習慣扎兩根辮子然后從頭頂纏過，最后分別戴上小白帽和蓋頭。三亞回族婦女沒有戴白帽的習俗，頭巾便是其穆斯林的典型標志。另有個別回族婦女也戴蓋頭，據(jù)當?shù)厝酥v，這些人是從北方遷過來的穆斯林，因此也就延續(xù)了北方的服飾習俗。之所以有這樣的區(qū)別，大抵由于北方寒冷，戴白帽再戴蓋頭可以御寒，而南方炎熱，戴毛巾便于吸汗。

男子多戴小白帽。除年長者及宗教人員外一般回族青年平日不戴白帽,只是在一日五功及聚禮之時才戴。禮拜時除了白帽，他們還有一種極具阿拉伯特色的帽子。這些帽子一般戴在白帽之上,主要由各色紗質(zhì)面料制成，形似纏頭，纏在一種竹編的帽圈或帽殼周圍，腦后留有較長的帽尾。北方這種禮拜帽只有阿訇和伊瑪目才戴。另外，因為氣候炎熱的原因，三亞回族男子的禮拜帽其竹編頂部都是鏤空的，與北方實心帽子相比無論顏色還是式樣上都有很大差別。北方禮拜帽多以白色為主，而三亞回族則五顏六色不拘一格?？傊瑑H從頭飾上看，這里的伊斯蘭遺風較內(nèi)地而言還是很重的。

在沒有見到三亞回族婦女之前，還在猜想三亞的回族是什么樣子，穿什么樣的衣服，因為先見過黎族和苗族的服飾，怎么也不會想到穿斜襟、鑲黑邊的藍色圓擺布褂，胸前圍系黑肚兜，下著黑色長褲，頭圍印花毛巾的婦女就是自己的同胞——回族。我首先想到她們定是世代打魚過來的，因為那個黑肚兜像是仿油布質(zhì)地不易滲水的。當來到鳳凰鎮(zhèn)回輝村和回新村看到許多這樣穿著的婦女時便明白她們準是回族了。中年以上的婦女幾乎都是這樣的色調(diào)和穿著，有的會為了防曬戴一頂斗笠。年青的婦女則穿著不同花色的斜襟衣裳，（胸前不系肚兜），配上鮮艷的大花頭巾，透出年青的朝氣與多姿。少女的衣著與北方回族少女一致，只是用頭巾把頭發(fā)嚴密地圍在里面，在服飾上沒有特定的樣式。

男子的服飾除了禮拜服外，每日衣著與漢族基本一致。走進禮拜堂，每塊禮拜毯上都放著禮拜帽和白色的長袍，禮拜時男子穿上長袍戴上形似纏頭的帽子讓人們不禁想起古代回回先民來華時神秘莊重的樣子。

3、婚禮服飾

在村里一個小吃攤上吃著椰子飯，嘗著米粉，我與攤主聊起她們的服飾。當女主人得知我對她們的服裝很感興趣時，連叫女兒從屋里拿出三件她結(jié)婚時穿的新衣，這些衣服的用料是一些鑲滿鱗片的類似于紗綢的面料，專門用來做新娘裝,其顏色絢麗，鱗片在陽光下耀眼奪目，閃閃發(fā)光。新娘裝的樣式已告別少女時代的無拘無束，而和年長婦女的衣著趨于一致，變成了斜襟、圓擺的款式，袖口及襟邊都鑲有黑色條邊。這些衣服都是新娘婚前親自手工縫制而成。貴重之處在于那幾個別致的銀制扣子，它們是專門在街上請銀匠打制出來的，有的還有花紋和圖案。因為貴重，所以新娘衣服有好幾件，扣子只有一副，因此這些扣子能夠隨意取下以便換穿另一件衣服時用?；楹螅@些新娘裝往往被收起來，平時不再穿，更多是因為舍不得吧。

新婚之時，新娘除了衣著的變化代表少女時代的結(jié)束新的人生里程的開始外，圍巾的變化也體現(xiàn)了這一轉(zhuǎn)變。少女時代都圍絲巾和紗巾，一般長而寬，因為少女的頭發(fā)長長地梳在身后，所以圍巾也需很大很長才能遮住頭發(fā)。而嫁為人婦就要將頭發(fā)盤成髻了，所以小巧而大方的印花毛巾便代替了大而寬的絲巾，從此伴隨她們新的生活。我想圍巾在她們的人生歷程中的變化某種程度上象征著她們由無憂無慮的少女轉(zhuǎn)變?yōu)橐粋€承擔家庭生計的婦人了。毛巾便于圍系且干活時易于吸汗，從實用的角度來講，也是被婦女們廣泛接受的重要原因。

結(jié)婚時的男子，當天除了戴白帽外，其他與漢族無異，也是穿西裝和打領(lǐng)帶。因此他們在婚禮服飾上無更多特色。

二、經(jīng)濟習俗

據(jù)一位伊瑪目介紹，當?shù)氐慕?jīng)濟七十年代以前主要是靠漁業(yè)生產(chǎn)，現(xiàn)在主要靠旅游運輸、珠寶加工、商貿(mào)服務(wù)、果茶批發(fā)零售來支撐的。其中私營企業(yè)發(fā)展相對較快，大的私營企業(yè)主要的經(jīng)營項目是珠寶加工和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最大的私營企業(yè)主所擁有的資產(chǎn)已達到上億元。相對小一些的經(jīng)營戶則主要從事商品的販賣。所經(jīng)營的商品主要有兩類：一類是日常生活用品包括服裝、副食、時令瓜果蔬菜等。另一類是與旅游相關(guān)的當?shù)靥禺a(chǎn)，如珍珠飾品、海產(chǎn)品等。在這兩類之外，隨著近幾年三亞對外開放的深入發(fā)展，部分穆斯林婦女也從事外幣兌換業(yè)務(wù)。

在三亞回族村社的整個調(diào)查中，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當?shù)啬滤沽謰D女的精明與能干，無論走在哪里她們都十分引人注目。在馬路邊上你會看見賣檳榔的回族老太太；在海灘上，你會看見賣珍珠飾品的回族中年婦女和賣海螺的回族少女；走進村子，你依然會看見擺小吃攤的回族小媳婦；而三亞回族一條街上則會看見許許多多回族婦女正守在水果攤和蔬菜攤前與來往客人進行著爽快的交易。三亞的回族婦女以精明能干善于交際著稱，與她們道完“色倆目”，聊上幾句后便會親熱的象是一家人。對教義的篤信和對本民族深深的認同在她們身上極為強烈。走進回輝、回新村的住家，會發(fā)現(xiàn)女人都不在，聽家里的男人說他們的女人都出去做買賣了。于是我想起了過路時那些正在忙著生意的回族婦女，她們很早出門很晚才回來，一天中的五功都是在外租著房子做的。南方的回族婦女相比北方的回族婦女真是辛苦多了。

走進村落做進一步的了解，發(fā)現(xiàn)除阿訇和極少數(shù)的伊瑪目外，有能力的成年男人都在外跑運輸，因離旅游景點很近，所以接送觀光游客是他們每日收入的主要來源。在大街上你會看到他們的三輪摩托車，后座上一般都寫著“清真”兩字，標有星月符號。這一細節(jié)及加油站上的阿拉伯語所表現(xiàn)出的民族意識讓我尋味許久。阿訇和伊瑪目在村里較有地位，因此在收入上要比一般人家好得多，居住條件也都相當不錯。有個阿訇講，他的女人每天在外賣珍珠飾品，他幫著進貨，兩個人相互協(xié)助，生活還不錯。說到高興處，他還給我拿出了他的阿訇進修畢業(yè)證。在羊欄鎮(zhèn)擁有阿訇資格也就表明有了飯碗。伊瑪目是村里的教長，一般都是出國留學深造回來的本地居民，他們年青而有才學，因此在村里的地位最高，受所有人尊敬，家庭的經(jīng)濟狀況自然也很好。他們的女人一般也不用出外做生意，只需在家照顧孩子，操持家務(wù)。其中的一個伊瑪目領(lǐng)著我參觀了他創(chuàng)辦的三亞穆斯林阿拉伯語學校和穆斯林幼兒園，這也是他回國后為發(fā)展本地教育事業(yè)做出的一份貢獻。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當?shù)氐牟势笔聵I(yè)也很發(fā)達。一方面它增加了國家稅收，造就了一批通過彩票發(fā)家致富的人。另一方面，助長了人們投機取巧的僥幸心理。彩票開獎從一周一次逐漸增加到二、三次。一些熱衷于買彩票的人在開獎的頭一天就在發(fā)行商那里期待好運而耽誤了勞作。長此以往，彩票影響了很多人家的正常經(jīng)濟生活。

在與當?shù)厝碎e聊時，有些經(jīng)濟條件差的人不時會牢騷幾句，埋怨政府對他們不夠照顧，政策上明顯偏向漢族和黎族。但伊瑪目告訴我，情況并不是這樣，在多民族聚居地區(qū)，民族之間或多或少存在矛盾，政府也很為難。制定政策時為了大局，暫時不免要傷害到一小部分群眾的利益，以后慢慢會變得好起來。這些問題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逐步解決。伊瑪目認為經(jīng)濟的發(fā)展除了政府的幫助，更應(yīng)該自己動腦筋，想辦法挖掘自己的特色，比如搞個回族風俗旅游村什么的。

傍晚時分，從羊欄鎮(zhèn)回到三亞市，又看到在暮色中依然守候著攤位的回族婦女，我心中不禁涌起陣陣敬意……

三、居住習俗   
 
走進回輝村和回新村，會看見座座白墻青瓦的獨立房屋。由于年代久遠、氣候潮濕，這些白墻已明顯帶有青黑色。在一片舊的民居中又分出平房和簡易的二層小樓兩種式樣，可以想象這些小二樓在多少年前也是較富裕的家庭了。條件好、講究一些的家庭其窗戶及門廊都是鏤花的，墻上還鑲有印花的瓷磚。不管每家每戶的條件差異多大，其門楣上都不忘寫上阿拉伯語的清真言。有的用碳灰寫上；有的是買好現(xiàn)成的清真言貼上去的；有的則直接貼上一塊寫有清真言的瓷磚。每家每戶都有個乘涼的門廳，走進屋里可以看到灰舊的墻上都貼有穆斯林的畫報及麥加朝覲的天房圖畫。靠墻擺著幾個舊式的桌子和老式木靠椅，臥室則擺有三面圍欄的雙人木床。因為氣候炎熱，灶房一般都設(shè)在門庭前或后院里。他們沒有固定的爐灶，吃一頓飯，用木柴生一次火。村里個別非常貧困的人家則還保留以前的草棚屋，屋內(nèi)除一張簡單的床外，幾乎沒有別的家具。  
 
村里人講，有錢的人都搬到村外了，因為村外地勢高，干燥。在導游的引領(lǐng)下我來到回民聚居的一處新地，還未走進村里已看到幢幢聳立在椰子樹與農(nóng)田間豪華的二層小樓。這些民居全部用白瓷磚與綠色琉璃瓦鑲嵌而成，從遠處乍看還以為是休閑渡假村呢！這些住家據(jù)當?shù)厝酥v都是珠寶加工及房地產(chǎn)生意發(fā)大財?shù)模碛幸恍┦钱數(shù)氐陌①旰鸵垃斈康募?。在?nèi)地我也沒有看到過成片的如此豪華的穆斯林民居。這些民居一改舊村房屋格局，大而寬，其月亮門及拱形窗戶和綠色的琉璃瓦加上星月的點綴，頗有一些阿拉伯、波斯建筑風格的味道。屋內(nèi)裝修也采用伊斯蘭建筑風格，加上現(xiàn)代化的手段，室內(nèi)顯得既典雅又不失生動。新舊民居的兩種風格不僅表現(xiàn)出人們在審美上的極大變化也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貧富差距。  
 
無論新村還是舊村，每戶人家的大門都是敞開的，即使家里所有的人都不在，家里也沒有上鎖的習慣。沒有主人，一開始我還有些不好意思走進去，直到鄰居們說：“沒事的，沒關(guān)系。”我才進去看了看。他們說我可以走進任何一家，主人在不在都沒有關(guān)系。這使我又想起北方家家防盜門上的三重鎖來。下車時，每一次當我習慣性地要背包時，導游總是擺擺手說：“不用。沒有人拿，否則真主會懲罰他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在這片土地上仍舊留存，民風的淳樸再次讓我震動。

四、文化教育與宗教生活  
 
每一位路經(jīng)羊欄鎮(zhèn)的細心游客都會注意到路旁的三亞穆斯林幼兒園和回民小學。走進回新村還會看到一所阿拉伯語學校，這所學校不僅招收回族學生學有少數(shù)黎族和漢族學生。另外在村子里還建有清真女寺和幾所女子學校。兩個村子方圓不到十公里，卻集中了六座清真寺，足見其宗教氣氛的濃厚了。  
 
據(jù)伊瑪目介紹，當?shù)氐男『⒁簧聛砭徒邮芤了固m文化的熏陶，到了一定年齡都會做禮拜、頌讀《古蘭經(jīng)》。在外經(jīng)商的婦女，白天趕不回清真寺做禮拜，便在攤點附近租賃房屋，以完成每日的“五功”。晚上干完活，又要去女子學校進修經(jīng)文?？梢韵胍娨越?jīng)堂教育在這里是主要的教育方式了?？傊?，相對于內(nèi)地規(guī)范的教育模式，經(jīng)堂教育更加強調(diào)宗教的傳承。但在文化教育相對落后的羊欄鎮(zhèn)，這種教育模式也碩果累累。兩村七千多的人口里，通過經(jīng)堂教育的啟蒙，到阿拉伯世界留學的有一百多人。這些人大部分回到當?shù)?，為當?shù)亟?jīng)濟發(fā)展做出了很大貢獻。  
 
調(diào)查途中，邦克樓上忽然傳來禮拜的召喚聲。這天籟之音莊嚴肅穆，引領(lǐng)著全村老小到清真寺禮拜，以滌除心靈的污垢，接受真主的賜福。我也在真主的召喚下來到清真寺，那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那樣虔誠。禮拜的人群中夾雜著一兩個孩子，他們稚嫩的身影是禮拜時一道別樣的風景。伊瑪目說，平日人們都分散在不同的清真寺禮拜。在盛大節(jié)日，兩個村的教眾會齊聚最大的清真寺共同祈禱，其場面尤為壯觀。  
 
總之，這里的文化是獨立而封閉的，每個角落都會有他們精心留下的伊斯蘭的標志。這些傍海而居的穆民時刻以自己獨特的方式提醒著自己也提醒著別人，自己是個穆斯林。他們的文化教育與宗教生活緊密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今天這樣一個獨特的群體。

五、結(jié)語

回首鳳凰鎮(zhèn)之行，一切都那么新鮮，歷歷在目。但細細琢磨，所有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相對而言，這一帶穆斯林的教風保留得十分完整，主要是因為海南與大陸相隔太遠。相比大陸回回，他們受到傳統(tǒng)儒家、道家文化的影響很小，而黎、苗兩個當?shù)刂饕褡宓奈幕趾苈浜蟆Ｕ麄€三亞市，伊斯蘭文化是相對先進的，先進的文化本來生命力就強，再加上伊斯蘭教教規(guī)的制約，他們在思想領(lǐng)域，尤其是信仰方面，絲毫沒有減弱。比如他們禁止同非穆斯林通婚，女子不能剪頭發(fā)等。

但是，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他們的生活習俗卻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了變化。拿婦女經(jīng)商這一現(xiàn)象來說，不論是從中東，還是從中國內(nèi)地來看，這都是與伊斯蘭傳統(tǒng)不符的。中東地區(qū)，眾所周知，女子的地位很低，出門尚且要蒙面，包得嚴嚴實實，惶論經(jīng)商？內(nèi)地的穆斯林，受中國傳統(tǒng)儒家文化的影響，也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沒有女人拋頭露面、辛苦勞作以維持生計的。反之，海南本地黎、苗族，男人養(yǎng)尊處優(yōu)，而女子辛苦勞作。回族婦女經(jīng)商，顯然是與當?shù)氐纳盍曀捉蝗诘漠a(chǎn)物。另外，從服飾來看，如果不是看到男子的白帽、少年女子的紗巾，你是不會想到他們是伊斯蘭教信眾的。他們?nèi)粘５姆?，已?jīng)和當?shù)氐睦琛⒚缱搴苁窍嗨?。而典型的回族婦女服飾，其斜襟的款式和藍布的基調(diào)與黎、苗族婦女的服飾也趨于一致。胸前那個仿油布的黑肚兜大抵是回回先民后裔們在島上世代以漁業(yè)為生逐漸演化過來的，而黎族、苗族主要以務(wù)農(nóng)為主。因此，在服飾上他們既相互融和又有自己的獨特之處。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這些特征也許會進一步淡化。然而這是社會發(fā)展的必然，誰都無法改變。但從心底出發(fā)，我希望他們保存、傳承自己的習俗。用伊瑪目的話說：“我們堅持自己的信仰，憲法賦予了我們宗教信仰的自由。我們會在保留自己民族特色的同時，實現(xiàn)和其他民族的和睦相處與共同發(fā)展。”衷心希望每一個少數(shù)民族都能在發(fā)展中注意繼承，讓世界保持它的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