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什丁和卓的先祖原是中亞布哈拉(在今烏孜別克斯坦境內)一個蘇非派教團的首領,成吉思汗征服中亞后,被流放到新疆喀喇昆侖山二帶,后來移居到位于羅布泊地區(qū)的羅布·怯臺鎮(zhèn)。這是一個介于和闐與吐魯番之間的重鎮(zhèn),也是穆斯林比較集中的地方。作為被流放者,他們來到新疆后一直比較安分。但是到額什丁和卓的父親謝赫賈拉里丁時,他開始在羅布。怯臺傳播蘇非派教義,招收門徒弟子。但信者不多,弟子也只收了十幾個。賈拉里丁遂決定離開羅布·怯臺去阿克蘇發(fā)展。這一決定不僅改變了該和卓家族的命運,也對新疆伊斯蘭教的傳播和發(fā)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賈拉里丁父子在阿克蘇遇到禿黑魯帖木兒汗,并發(fā)生了前面所講過的事件。額什丁和卓家族在傳播伊斯蘭教的過程中,與禿黑魯帖木兒汗結成了利益一致的密切關系。禿黑魯帖木兒汗利用額什丁和卓家族推行伊斯蘭教,鞏固了自己的統(tǒng)治地位,額什丁和卓家族則借助禿黑魯帖木兒汗的權力擴大了伊斯蘭教特別是蘇非派的傳播范圍,從而擴大和鞏固了該家族的宗教地位和影響。禿黑魯帖木兒汗以額什丁和卓引導其人教和傳播伊斯蘭教之功,不僅聘任他為自己的宗教導師和顧問,而且封其為天山南路伊斯蘭教教長,世襲罔替。
額什丁和卓獲封天山南路伊斯蘭教教長后,為鞏固自己的地位和特權,除大力在一般群眾中發(fā)展信徒外,尤其重視吸收統(tǒng)治集團的成員。許多王公大臣、部落首領紛紛效法禿黑魯帖木兒汗,拜倒在額什丁和卓門下,成為該和卓家族的門徒。額什丁和卓家族還十分熱衷于宗教教育和蘇非主義思想的傳播。額什丁和卓就曾用一年的時間,專門為禿黑魯帖木兒汗講授伊斯蘭教的經(jīng)典和常識,以及蘇非派的道乘思想。在庫車期間,他在禿黑魯帖木兒汗的支持下,興辦了瓦里耶經(jīng)文學院,這所經(jīng)文學院成為傳播蘇非主義和培養(yǎng)蘇非派骨干力量的中心。當時的許多蒙古王公貴族都進入這所學院學習。學員畢業(yè)后,被派往阿克蘇、焉耆、吐魯番、喀什噶爾、葉爾羌等地。額什丁和卓培養(yǎng)的這些忠實信徒,成為蘇非主義的積極傳播者和額什丁和卓家族在各地的骨干力量,使該和卓家族的勢力迅速擴大到南疆各地,成為當時新疆最大的一支宗教政治勢力。
隨著額什丁和卓家族勢力的不斷壯大,他們所獲得的政治、經(jīng)濟特權也越來越多。在這些特權中,最重要的一項特權是對汗位繼承和任命大臣的“認可”權。這項權力規(guī)定,察合臺汗國在確定汗位繼承人和任命大臣時,必須征求額什丁和卓家族的意見,得到他們的認可。由于當時伊斯蘭教上層勢力還不夠強大,世俗政權還比較牢固,這一權力在察合臺汗國時期更多的只是形式上而不是實質性的。但是,它開創(chuàng)了伊斯蘭教上層勢力干預政治乃至控制政權的危險先例,其危害性以后便逐漸顯露出來。
額什丁和卓家族所獲得的主要的經(jīng)濟特權是可以得到一部分宗教課稅。伊斯蘭教的課稅是伊斯蘭國家賦稅的主要組成部分,稅率為10%。額什丁和卓家族通過汗的賞賜、占有瓦合甫(阿拉伯語,意為宗教寺產)地和水利設施、信徒的捐獻等多種方式和渠道大量聚斂財富。在庫車、阿克蘇、吐魯番等地,都有汗賞賜給該家族的土地。他們在阿克蘇的鄂依庫勒莊園就有500戶農奴為他們耕種。他們占有的瓦合甫地數(shù)量更為驚人。據(jù)說由庫車的亞爾克大渠、歐康達外吉大渠和吐魯番的烏次旦加依大渠灌溉的農田,都是額什丁和卓家族的瓦合甫地。據(jù)伊斯蘭史料記載,額什丁和卓家族通過各種手段,在“農商兩業(yè)之中積累了大量財富”,成為察合臺汗國最大的宗教封建主。
宗教地位的鞏固,政治影響的擴大和經(jīng)濟實力的加強,使額什丁和卓家族的政治野心逐漸膨脹起來。他們不再滿足于形式上的政治特權,而是要求控制汗國的實際權力。他們利用“教長認可”和推薦大臣的特權,積極參與朝政,排斥異己,培植自己的勢力,后來甚至發(fā)展到隨意廢立可汗。但在同世俗統(tǒng)治集團的斗爭中,額什丁和卓家族最后遭到失敗。被其先立后廢的歪思汗在奪回汗位后,拋開額什丁和卓家族,從中亞聘請了納合西班底教團的大毛拉馬黑麻·卡桑尼為宗教導師和顧問。自此以后,察合臺汗國的可汗也都如法炮制,不再聘用額什丁和卓家族成員做宗教導師。在失去所依附的世俗政權的支持后,額什丁和卓家族便走上了衰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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